我一开始还以为有病的人是安妮,不过一般来说,来这求助的人,都是患者的家属,因为我们要在患者不知情的状态下潜入他的梦境,效果才会好。
如果患者事先知道我们要潜入他的梦境,他的潜意识有很大的可能会启动内在的防御系统,会制造很多恐怖的投射出来,疯狂的攻击我们。这种情况下,我们做任务的难度就会一下子提高很多倍。
但李博学随后和我说,安妮是为田野的病而来的。
我听后不由在心里发出一阵冷笑。田野这种人会得病,我一点的都不觉得奇怪,这仿佛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儿。我只是比较好奇他得的是什么样的病。
听了我的问题后,李博学摇了摇头:“安妮只是给我打了电话,还没说那么具体。”
安妮和李博学约定见面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作为华夏脑风暴集团的首席心理医师,有客户求助,我是一定要出席的,想到要和安妮聊田野的问题,我居然还有一丝的期待。
时间很快到达下午三点,安妮却并没有准时出现。
我们最初都以为她只是迟到了而已,然而我们一直等她到三点半,也不见她出现,这才觉察到有些不对。
作为安妮的闺蜜,林若兮直接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安妮一开始没有接。
林若兮不由得担心起来:“安妮不会出事了吧?”
“应该不会,我们再等等。”
李博学虽然这么说,但我看他的表情也不太自信。我倒是觉得,和田野那个变态一起生活这么久,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过事儿,已经算是一种奇迹了。
又等了大概十分钟,安妮给林若兮回拨了过来。
由于我和林若兮坐的位置离得比较近,能隐约听见安妮说话的声音。安妮几乎一开口就是不停的道歉。
“实在抱歉,非常对不起,我本来都和你们约好了是三点见面,但田野说什么也不肯到你们那里去接受治疗。”
林若兮听了以后顿时感到哭笑不得。
“你怎么还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安妮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告诉他的,是我给李博学打电话的时候,他偷听到的。”
听安妮这么说,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是和田野有关的。
这小子还有一个特别猥琐的一面。上大学的时候他经常用窃听的方式去获取别人的信息,男女通吃。有一次还因为这件事被当事人发现,给痛打一顿,但他还是不长记性。
我的导师后来和我说,为这件事,他曾找田野专门聊过,让他收敛一点。然而两人深入交流过后,我的导师发现田野居然窃听成瘾,这其实是偷窥欲的一种,通过这种方式他能获得极强的满足感和快感。
所以我猜,田野一定在自己的工作室和家里装满了窃听器,安妮应该不知道田野有如此猥琐的一面,以为背着他打电话就不会被他知道,殊不知自己几乎24小时都在田野的监控之中。
电话中的安妮继续说:“总之,我们暂时先不过去了,实在抱歉。”
她随后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