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箱子的夹层里全都是这些往来信件,他们早就做了好几手的准备……”
“你不让鱼儿上钩,你怎么来抓鱼儿,你想看他们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可好歹也要让她们空出点缝儿来,让她们以为自己有机可乘!”
一味的打压人达成效果没有那么的明显,可以选择换一种方式,就好比这会一样,东西送进来了,他不正好可以拿着这些东西直接递交到皇帝的跟前……
毕竟,他们要对付的也不是只有孔氏母女二人,孔氏母女只是蝼蚁,真正的大鱼可在后头!
在孔贞被迫接受着萧绎此刻的一番好意也不知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的时候,陆清微已然到了库房,亲手翻遍了这些箱子,在箱子的夹板之中夹层里找到了那些塞在里头的往来书信。
如她所想的一样,这些箱子每一个都藏了夹层,不仔细看根本察不出任何的错儿来。
好在她存了一个心眼,如若不然……
她就知道,狗急了跳墙,孔贞和宋云锦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在这上头想法子,她真的是一点都没有猜错。
指着地上那些叠起来足足有一沓厚的信笺,陆清微恨恨的看着萧绎,不解萧绎做什么在这会非要把孔贞送来的东西给拿进陆府。
萧绎见陆清微这会着急,忙让她稍安勿躁,且听自己说话,只道这事情也要个好坏。
严防死守不叫她们有机可乘是一桩,可如果松开一个口子,就好比这些带着夹层的箱子,就是他们犯下的错。
“我一会进宫一趟,你且放心,这一次,无论是宋云锦也好,孔贞也罢,他们都不会讨到任何一点的好,我可舍不得叫你凭白生气。”
在陆清微一直拧着眉头的当下,萧绎只让陆清微放心,他既然让这些东西进了陆府,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且不说陆清微,真要着急上火的也轮不到她,孔姨母和孔贞两个才该是真要着急上火。
他萧绎派过去的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往后日日跟在她的身边……
好日子可还在后头!
在陆清微瘪着一张嘴,一脸的不懂萧绎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的时候,萧绎早把那些夹层里的信笺拿了出来,而后送到了皇帝的跟前。
望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信笺,与跪在地上的萧绎,皇帝放下了手中批阅奏折的朱笔,望着面前的萧绎紧着眉头发问“这都是什么?”
“才刚从前借住陆府之中的孔家母女送到陆府上的贺礼,感谢陆府府中从前对她们母女的照顾……只是箱子的夹层叫人做了些手脚,多了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紫宸殿中,一身玄色大袖衫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的皇帝仔细的听着萧绎的话,不多会,也算是把萧绎话中的意思听的个透彻。
合着孔家母女受人差使,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动了些不该动的手脚,只是后头发生了点差错……
现如今贼心不死,还在继续做那些个不该做的事情!
而这些信笺便是其中的一手……
这可真的是有些要人命的礼物,陆家养着这对投奔而来的母女这么多年,最后竟养出了一对白眼狼。
萧绎拣着其中的要害,言简意赅的让皇帝明白之中的意思,除却要让皇帝知道陆家如今已经是某些人眼中的眼中钉和肉中刺之外,还有他的府上也是一样!
真要是这么一路掐算下来,可以说这里头是迂回曲折的,且玩弯弯绕绕到连他府邸里后院的人都要算上。
有些人的手伸的足够长,长到已经能够直接伸到他的府邸,在他的枕边人里动了手脚……
这就等于直接在自己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光是听起来都叫人觉得脖颈生凉!
“宋家上下孔氏母女本就心术不正,再加上为人蛊惑,如今做出的事情着实的有些出格,儿臣也不愿冤了谁,最终搅合到兄弟阋墙的纷争之中……这件事情,还是请父皇亲自做主吧。”
不同的时间,同样的信笺到了皇帝的手中,效果是不一样的!
若真的在围猎结束皇帝遇刺之后这些信抵达皇帝跟前,五王妃陆府都将遭遇前所未有的帝王之怒,是死是活都还不知怎么来说。
可如今却不同,先有陆首辅铺路在前,再加上这些个都可以用来把一盆的火盆添满的信笺在后,皇帝自己也能在这其中寻出端倪。
这些信,在来的路上萧绎都逐一拆开看过,这里头与那契丹中人来往的所书所言,可不是一般的清楚。
如此真实的书信来往,若是叫人栽了通敌的帽子,那不是陆首辅通敌,就会是幕后之人通敌。
这对皇帝而言,便是当真的罪无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