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鑫说得非常不耐烦。
听他的语气，换一张脸，就和换一件衣服一般，没有任何技术难度。
研究员叹气，带着几分怒火的说道：
“唐总，先不说每次给你换脸的成本有多高，单单是要确保新的皮肤和你的身体能够完美融合，不出任何问题，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我也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哪一次就失手。”
他气极。
如果唐德鑫不是他的老板，以及救命恩人的话，研究员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唐德鑫敷衍的说着好话：“我会多注意的，但是现在已经出现问题，你总得先给我解决，不然下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事，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坐下吧，我这里正好有现成的材料，先给你处理一下。”
研究员很是无奈。
谁让唐德鑫是老板，他作为员工，自然只能听从命令。
随后，江非凡就只听到一阵衣服摩擦，以及物器相撞的声音。他们两人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大约过去两个小时，江非凡都差点忍不住睁开眼睛查看情况，房间里才终于又有了其他动静。
江非凡感觉自己面前的灯光被遮住，一片阴影落在他的身上。
唐德鑫的脸部皮肤已经处理好，他起身走到江非凡的身前，低头盯着他：“不用装睡了，你的呼吸频率根本不是一个睡着的人该有的。”
江非凡装得十分像，唐德鑫直到说出来，他也还持有几分不敢置信。
他的呼吸和睡着的人一般无二，只有细小的区别。
“没想到会被发现，唐总的本事也不弱。”江非凡睁开双眼，由衷的称赞。
他还是第一次装睡失败，也不知道唐德鑫到底是怎么发觉不对领的。
唐德鑫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不由得失笑：“你有办法骗过博士，我自然也有办法发现你的异常。不过我挺佩服你的，居然敢独自一人深入敌营，胆量不错。”
江非凡从床上坐起来，活动着快要僵硬的肢体。
“过奖，唐总的人从一开始就不配合我的工作，实验出了问题他也不肯解决，不然我也不会以身试险，来这龙穴虎潭。”
他假笑着，眼底一片冰冷，
唐德鑫仰头，好整以暇的盯着他：
“你的伪装做的不错，普通人还真的没有办法辨别真假，但是你自始至终也没有意识到一个关键的地方，那就是我在所有为我卖命的人脖子呼吸道的地方，植入了感应器，一旦死亡，感应器会传回讯息。”
“所有人都装了，除了你！从小作坊老板开始，我就知道你有问题。”
唐德鑫说得笃定，紧接着，他又放声大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没有处理，不过是想看看你能将这个戏演到什么时候。”
他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越发夸张。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他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几乎受不了。
江非凡见自己暴露，也不慌张，反而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极具讽刺意味的说道：“唐德鑫，你还真是狠心，那么多条人命，你就当做看戏，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面对指责，唐德鑫一点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