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叶婉清的不是,叶佩云就开始找回自信,连眼睛都亮起来。
她难得在太后面前长个心眼,没直截了当的接话,只绕弯儿骂人:“姐姐是家中嫡长女,自幼被寄予厚望的人,课业繁重,有些事情例如女红这上头兼顾不过来也是有的。”
叶婉清女红不行,她觉得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就是绣工,甩出去叶婉清最少三条街,暗指叶婉清绣工不行的同时还夸了自己一把。
太后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只当没听见,继续说自己的:“原以为嫁了人能有所变化,没想到她能把王府搅的鸡飞狗跳。虽说王爷不在乎吧,可到底也是皇家的人,传出去怎么也不好听相,你说是不是?”
叶佩云越听越品出一个味儿来,太后不喜欢叶婉清。
于是她开始大着胆子继续说出叶婉清的不是来,“姐姐在家时受宠些,母亲一向也不拘着她,散漫惯了的人到了王府难免改不过来,也亏得王爷担待她,也是王爷的恩典。”
不就是说她惯坏了么,家里不守规矩,嫁了人依旧不守规矩,要不是王爷不计较,她早就下堂了。
说完这话,叶佩云觑太后脸色,见太后并无不悦,她越发肯定了太后是瞧不上叶婉清。
也是,就那么个不要脸的性子,闺中的时候把名声都已经造光了,王爷娶她当王妃八成也觉得自己丢尽脸面吧。
要不是太后一力促成,她哪来的资格当王妃,还不如自己来的体面。
这个想法一旦生出来就如同发了芽的种子在心里扎根,挥之不去。
她也终于看清了太后的长相,一把年纪依旧风韵犹存,毕竟和父亲不是亲生,眉眼间也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许是临朝听政惯了,她觉得太后身上有股霸气。
太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对她的话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进去,唉声叹气:“到如今哀家反倒有些后悔当初促成这门婚事了。可又不想这么一门好亲事便宜了别人,真是让人为难。”
说着看了叶佩云一眼,还对着她笑了一下,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这一眼看的叶佩云心潮澎湃。
这已经不是暗示,是明示了。
家里就姐妹两个,不想把王妃的位置给别人,那自然就只有她了。
可叶婉清还占着茅坑,又怎么给她?
“可是太后,王爷不是寻常人,若是突兀的休妻,怕是惹人非议呐!”
“所以说啊,”太后越过桌子拉着她的手:“哀家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孩子,果然没有看错人,才头一回见就懂得了哀家所想。我朝律法,王爷也不是不能休妻,只是和民间一样,得有个由头才行。”
她说到这儿顿了顿,“若是王妃做错了事,例如善妒……撑不起王府的脸面来,那这王妃可就留不得了。”
叶佩云越听越觉得是那个意思,心里也越来越兴奋。
这股兴奋直接写在了脸上,连说话都不避讳了:“以姐姐的性子,做错事不过是早晚的事,太后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