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人告诉了顾景行,他已经火速赶来了,可还是晚了一步,周文还是死了。
顾景行冲进药铺的时候刚好就看见黄煊一只手搭在叶婉清的肩膀上和她说话,叶婉清软软的倒在那看着周文的尸体,对肩膀上那只手像是无所察觉。
他觉得那只手碍眼的很,咬牙切齿的蹦出一句话来:“好大的胆子!”
上前一步一把捏住黄煊的手腕将他的手从叶婉清肩膀上拿开,大力之下几乎把黄煊的手腕别的脱臼。
黄煊疼的脸上一抽,但强忍下来,努力保持端庄的神情,还微微低头:“见过王爷。”
“本王不想受你的礼,也不想看见你。”顾景行盯着他,如果目光有实体,这会儿黄煊身上已经被戳了好几个对穿了。
黄煊强忍着手腕上的疼低眉顺眼道:“以后草民见了王爷一定绕道走。”
“还有王妃。”
这次黄煊没立马答应,这个可就有点难了,他和王妃之间还有合作,一回两回的行,回回绕着走不现实。
旁边叶婉清回过神来,一抬头就见到顾景行站在身边,立刻找到了主心骨,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站起来扑进他怀里:“王爷,我没能把人救回来。”
她这一扑,顾景行不得不将黄煊的手放开,黄煊已经忍的额头冒出冷汗来,他一松手立刻退开一步,看着叶婉清扑在顾景行怀里,眼里忍不住的羡慕,还有一丝丝嫉妒。
黄家的男人都是情种,且有个通病,就是总会看上自己最不该看上的女人。
当年他祖父如此,他父亲如此,现在他自己亦是如此。
这就像是黄家世代的诅咒一样刻在黄家子孙的骨子里,怎么也去不掉,谁也逃不过。
顾景行看了一眼周文的尸体,满脸都是血,那支箭还戳在他胸口上,肋间插着一支笔,叶婉清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的血迹。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才值得关心。
顾景行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你有没有伤着?”
叶婉清摇头,心里还是存了一丝侥幸:“他是不是王爷的人?”
她多希望顾景行摇头,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顾景行沉痛的点点头。
叶婉清一下子就垮了,出世那一瞬间她的猜想是对的,当街刺杀官员多大的事儿,大理寺办案的官员那么多,也没见谁遇到过这么史无前例的当街刺杀。
如果他不是顾景行的人,估计也用不着遭受这样的杀身之祸,这哪里是为了除掉一个草根官员这么简单,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打顾景行的脸。
“对不起……”以前她出门也是随身带着针的,偏偏今天就没带,偏偏今天就遇上这件事了。
如果她带着,至少还能保住他的命到他见到顾景行为止。
现在她连周文赔上一条命留下的话都没弄明白。
顾景行搂着她不停抚摸她后背:“不关你事。”
叶婉清肩膀都在抖,整张脸埋在顾景行怀里,眼泪全抹了他衣服上,药铺的人一个个都避开脸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集体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