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丽娜撅起嘴来:“为什么?”
“我没过过苦日子,最难熬的时候,家里也是不缺吃穿。我也没有和人共患难过,更不用提和人共富贵,所以没有经历过的东西,你问我,我也答不上来。”
巴丽娜表示难以理解:“你还没有和人共富贵过,你林家不是一直很有钱吗?”
“那是两回事。我们家虽然有钱,但各房算各房的,互不相干,也谈不上富贵与共,顶多叫荣辱与共。”
“这不还是一样么?”
“不一样的。”
如果有一天林家倒了,林家上上下下谁也甩不脱这样的命运。
但如果只是哪个不成器的子弟倒了,那只是他自己的事儿。
别人愿意扶持一把就扶持一把,不想理会也没有关系,根本不会动摇了林家的根儿。
本质上就不是一回事儿。
他没有必要和巴丽娜解释的太清楚,正好天色也不早了,他吩咐了人上菜,准备和巴丽娜共进晚餐。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能这么持续平静下去,但没想到没过几天平静就被打破了。
先是一场风暴袭击了拉格提城,拉格提城的百姓损失惨重不说,周边操场上的牲畜也是死伤无数。
灾难原本只是一场西漠再常见不过的风暴天灾,但这次消息传到了番答城,却引发了不小的动静出来。
许多拉格提城受了灾的百姓们纷纷涌到了番答城,要求皇帝给他们一个说法。
为什么要相信中原的狡诈鬼,害的他们如此损失惨重。
哈古匆匆忙忙跑回府邸,要林琸先找个地方避一避风头。
林琸莫名其妙:“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要避一避风头?”
巴丽娜也被惊动出来,忙问怎么了。
哈古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两个人:“虽说这种风暴年年都有,但是今年不一样了。今年从中原进了一大批的帆布,说是这种帆布抗风,能护着牲口减轻损害。之前经历过一场风暴,也确实扛过去了。但是没想到这一次拉格提城他们使用的中原进来的帆布非但没有减轻损害,反而因为帆布破损,跟着风被吹奏,卷跑了许多牲口,比起来不用帆布的损害更大,而且买帆布也花了不少钱,这些百姓都接受不了了,觉得中原人骗了他们,现在跑到番答城来,要皇上给一个说法。林公子是中原人,他们肯定会找林公子麻烦的,还是先避一避吧?”
巴丽娜一听也慌了神。
她太清楚这些人的尿性了,出了这种事,必然会找中原人泄愤。
那些中原商人他们又够不着,眼前正好有一个现成的,他们人都已经到了番答城了,当然会揪着林琸不放。
她也拉着林琸:“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你还是先避一避风头,过了这阵子再说吧。”
林琸却异常冷静:“如今我人在西漠,又不是中原,没有了身后家族的庇佑,我能躲避到哪里去?他们如果要找我泄愤,我只能直接面对。”
“你傻啊,这些人找你泄愤,说不定会杀了你的!”巴丽娜担心坏了。
中原人喜欢把西漠人叫野蛮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知道这些人脾气上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还管你什么使臣不使臣的身份?
林琸思索着,扭头问哈古:“你说之前,中原的帆布确实抗过了一次风暴?”
哈古点点头,林琸又问:“那是不是上一次扛过了之后,已经受损了,所以这一次抗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