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当日女儿约莫辰初从角门进来,当时窦冒也是刚进门不久。王二死的庄稼地距离咱们府上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后来衙门查到窦冒那日清晨快要卯末十分去东大街买了一壶酒。从王二出事的庄稼地绕道东大街回国公府,约莫要用差一刻一个时辰的功夫,与王二的受伤的时间对上了。”
“王二身上的伤口形状奇怪,不像是普通的匕首制造出来的,也不像是钝器,直到女儿见到了这个。”
她指了指那个锄头。
此时天热,这里又是花厅,那锄头上围着一群苍蝇嗡嗡乱飞,石姨娘故作嫌恶的捂了捂鼻子,温雪晴也有些讨厌,不过比石姨娘端庄多了,只是拿帕子掩了掩口鼻。
“那伤口是锄头制造出来的。苍蝇最细腥臭味,这锄头虽说清洗过,却洗不掉上头的血腥味,因此才引来这许多苍蝇乱飞。”
“这是李柱去酒铺买酒花的银子,酒铺掌柜瞧着上头有印记不敢私藏,老老实实交出来了。”
她又拿起莺歌捧着的托盘上的一绽银子:“王二来国公府做事,领的还是王府的俸禄,王府的例银都有王府特有的标记,因此断定这银子便是王二丢失的银子。”
叶婉清说完看着叶汉海:“父亲,桩桩件件都已经对上了,杀人凶手便是窦冒,他自己也已经供认不讳。”
“王二死了之后,他的好兄弟李柱魂不守舍,女儿故意在姨娘面前透露了李柱可能会借酒浇愁,前脚说完这话,后脚李柱喝了被人下了寒玉散的毒酒死了。”
她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向石姨娘,径直附身从叶汉海怀里捏着石姨娘的下巴将她拉出来:“姨娘还有什么话要说?”
叶汉海并未太过用力的搂着石姨娘,不然叶婉清拽的也不能这么顺利,石姨娘闪闪躲躲一脸无辜:“王妃问妾身这个做什么?这种断案子的事情妾身一介妇人怎么会懂,王妃不要如此往妾身身上牵强附会……”
“人都是你的手下,若说你一点不知情么,父亲您相信么?”
叶汉海只是沉着脸:“不过是两个下人打架喝酒死了,与她什么有什么关系,就当是给为父留个颜面,不要胡闹了。”
叶婉清骨子里依旧还是现代人的思维模式,对于叶汉海守着原配如此袒护小妾这种行为她只当成是渣男维护小三来看待的,本来就十分看不上眼,如今更加不想给他留面子。
放过石姨娘?那她回去怎么和林拂影交代,她还想活命呢。
“好,原来在父亲眼里,母亲的性命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小妾的颜面来的重要。传出去不怕别人说父亲宠妾灭妻么?”
这是叶汉海的死穴。
他在家宠爱小妾不假,可在外依旧需要和温雪晴营造夫妻和谐琴瑟和鸣的形象,宠妾灭妻这种事任何一个朝廷命官都不愿意传出去这种闲话。
何况叶汉海位高权重做到敬国公的位置了。
“大胆!你以为断送了为父的前程,你这个王妃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不成?”
“再不济女儿也还是王妃,他日诞下一男半女总可以母凭子贵,这笔账怎么算都是父亲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