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行这一路都在拿手肘支撑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并未多看叶婉清一眼。
她确实很美,女装时美艳不可方物,男装时也是个清秀俊朗的少年人模样,多看一眼,只怕是会沦陷。
太傅府大丧,哀恸四起,门口都是白绸子白灯笼,站在大门外就能听见里面隐隐约约的哭声,门口接待客人的人也是一脸悲哀的神情,整个气氛悲的让人难受。
顾景行来了之后,接待的人正要唱名,被他阻止了:“本王半日过来只是为老太傅上柱香,无他。”
查案,总要低调一些。
他领着叶婉清先去灵堂上了一炷香,又去了停尸的地方。
尸体并不放在灵堂里,而是单独寻了一个阴冷的地方存放,房间的四周还堆积了几盆冰块用来降温,不然如今天热,尸体停不了几天就会发臭。
前来领着他们去看尸体的晁达的儿子晁郅。
路上晁郅指着叶婉清多嘴问了一句:“王爷,这位是?”
顾景行言简意赅:“随从。”
晁郅哦了一声,多看了叶婉清两眼,被顾景行给瞪了回去。
叶婉清好歹也是他的王妃,他自己宠与不宠那是他自己的事儿,即便她现在是男装,也容不得别的男人多看。
叶婉清低着头跟着顾景行走,也不知道晁郅是不是看出来自己是个女儿身了,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等到了存放尸体的地方,晁郅屏退众人关了房门才敞开了说话:“家父死的蹊跷,此事本该由大理寺接手处置,如今王爷肯为家父出一份力,下官感激不尽。”
说着就作揖行礼拜下去。
顾景行也不跟他客气,端如泰山的受了他的礼:“不必客气。”
他让晁郅将事发前后的经过又同叶婉清细细讲了一遍,自己则在一旁看着叶婉清的反应。
叶婉清认真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等晁郅说完,她把之前怀疑的其他中毒方式一一问了一遍,都被否认了。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这毒是早就被下在体内,忽然之间发作要了晁达的命。
到这里,叶婉清灵光一现,她大概明白顾景行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参与这个案子了。
她看了顾景行一眼,顾景行对着她使了个眼色让她有话回去说,叶婉清会意,闭了嘴,又道:“王爷,奴才想看一眼太傅的尸体。”
顾景行看了一眼晁郅,晁郅知道这是为了他老爹,当然无有不准,也没过多的查问这个俊美少年的身份,既然是顾景行带来的人,那他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棺材盖并没有钉死,晁郅亲自打开了棺材,叶婉清闻到了一股微弱的异味,尸体已经开始臭了。
为表尊重,她忍着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尸检不是她的强项,顶多就是辨认一下表面特征。
眼睛发黄,肝有问题。肚腹隆起且僵硬,说明他有一定程度的肠梗阻。
听晁郅说他生前经常咳嗽,吃了多少止咳药都不管用,而且最后一顿午饭吃完了之后还呕吐了。
叶婉清越发断定了自己的想法,又问道:“老太傅生前出恭可顺畅?”
晁郅摇摇头:“时常憋闷。”
“可也有过呕吐?”
他点头。
“右下腹可有时常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