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郅原本还有点阴沉的脸色在见到顾景行出现之后立马变回原来那副温温吞吞的样子,冲着他躬身行礼:“见过王爷。”
周围一群人也纷纷行礼,顾景行理也不理,就只走到叶婉清面前站定,叶婉清凑到他面前屈身行礼,先中规中矩的说了一句给王爷请安,继而才压低声音提醒他:“晁夫人死的蹊跷,是被人杀死的。”
顾景行面不改色的听着,并未表态,伸手虚扶了她一把让她平身,瞄了一眼前方晁夫人的尸体,最后目光落在晁郅身上:“究竟何事吵闹?”
晁郅低头看着地面,态度恭敬:“回王爷的话,方才草民的府中莫名走水,惊扰了王妃,让王妃误以为是双亲的亡灵回来了,这才引发了乱子。王爷恕罪,草民这就处理好,马上将双亲入土为安……”
顾景行极少有不讲理的时候,这回却道:“既然王妃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有这么一回事。若是死者亡灵不安,入土也未必安。晁公子,老太傅二人若是有什么未竟的心愿,还是先完成了的好。”
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顾景行,他怎地能说出这种话来?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叶婉清却知道内里缘由,横竖她原本在这些人心里就是个骄纵跋扈张扬不讲理的人设,这会儿索性发挥到底好了。
“原来这就是晁公子的待客之道?本妃好心前来吊唁,无端端受了惊吓,晁公子打算就这么轻轻揭过?哪有这样的道理,这岂不是打了王爷的脸面?”
众人纷纷私下里议论这个王妃真真是蛮横不讲理到了极致,如今仗着摄政王的庇护更是把无理取闹当成好玩,分明是她惊扰了人家的丧礼。
却要在这里说什么自己受了惊吓。
晁郅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叶婉清半点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有点急了:“那王爷王妃想要如何?草民照做就是。”
如何?叶婉清还真没想好接下来如何,拦住了不让下葬,下一步就是要争取时间找到凶手,可怎么找?
顾景行却忽然开口:“既然是晁夫人的亡灵惊扰了王妃,那就请个大师过来做一场法事,也省的王妃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他说着看向叶婉清:“在人到来之前,还委屈王妃先留在这里待着。”
叶婉清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想要找个看上去名正言顺的借口让自己能够留在这里查案呢。
她配合道:“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妾身遵守便是。晁公子,王爷这也是为了故去的晁夫人着想,人若是带着未竟的心愿下了地,那是投不了胎的,永生永世的痛苦。能让晁夫人无牵无挂的走,也是全了晁公子孝子的美名呢,晁公子还不快谢过王爷?”
晁郅明显有些不乐意,可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委婉道:“王妃,只是一场意外的走水,这件事其实……”
叶婉清蛮横道:“怎么,王爷说的话,在晁公子这里一点分量也无?”
晁郅被噎回去,再看看顾景行冷冰冰的脸色,知道今儿不顺着他们的意思是下不来台了,只能不情不愿的低下头去:“是,谨遵王爷王妃吩咐。”
顾景行不耐烦留在这里看戏,借口还有事要处理离开了,却将福忠留了下来。
叶婉清瞧着福忠那张不情不愿的脸,他瞧自己不顺眼她一直都知道的,没想到他还是留下来照应自己,这还真是顾景行的忠仆啊。
人一时半会是没法下葬了,仪式也不能继续进行下去,晁郅只能命人将叶婉清安顿下来,等着顾景行所谓的大师过来做法事。
叶婉清被安置在客房,人也不老实,晁郅一走她就溜了出去,打算找到点什么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