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清心知肚明太后这就是故意的,那小宫女是用来杀鸡儆猴的,她很有作为一个猴的觉悟,再多的小聪明也不放在这会儿使了。
“太后凤体要紧,再多等一会儿也是无妨的。”
董嬷嬷闪身让她进去,叶婉清进去见了太后,太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依旧坐在那里看书,叶婉清过去给她跪下请安。
半晌了,太后像是不知道有她这么个人似的,书页都翻过去好几页,直到董嬷嬷过来给她换了一杯茶:“太后,这茶都凉了,奴婢给您换一杯新的。”
她终于抬起眼皮子,瞧见了地上还跪着个人。
“你来了啊。”太后抿了一口茶,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叶婉清装乖巧:“臣妇来的不是时候,扰了太后读书的雅兴,还请太后恕罪。”
“这个哀家可不敢当,怕折寿。”太后合上书丢到一边去,“如今你可是百姓口中人人称颂的王妃,哀家还不想因为你,被百姓的唾沫给淹死。”
就知道是为了这件事。
叶婉清笑笑:“看来臣妇惊扰太后的雅兴竟不是从刚刚开始的,乃是昨儿就惊扰了,不过请太后容臣妇回禀一句,此一举乃是为了太后。”
太后听这话听着像是浑话一般,嗤笑一声:“哦?”
“天下子民都知道如今皇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京城乃是天子脚下,都能出这样的事,有心者岂不是会质疑当政者是否有能力不够之嫌?臣妇乃是太后的娘家侄女,由臣妇出面当众焚烧假药,某种意义上也等于昭告天下当政者的态度。在外头人的眼里,臣妇的意思就是太后的意思,太后如此铁腕手段岂不大快人心,值得万人称颂?”
一番忽悠下来,把外头百姓送给她的高帽子一一都扔到了太后头上,总算把太后的脸色哄的缓和了一些。
“这么说,哀家还得谢谢你了。”
叶婉清再低了低头:“臣妇不敢当,臣妇惟愿天下归心,拥戴皇上与太后,能为太后做事,也是臣妇的荣幸。”
上位者都爱听表忠心的话,太后一肚子气虽说没彻底消下去,顺耳的话听着也算是舒心,总算是肯让她起来了。
叶婉清过去小坑桌旁边坐了,直截了当的开了口:“太后,臣妇的母亲也在太后这里居住了许久,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打扰太后,因此臣妇想同太后说一声,将母亲接回府去休养。”
这强硬的口气,根本就不是在争取她的同意,只是告诉她一声,我要把我娘接走。
太后如何容得下她这么蛮横的态度,她留着温雪晴本来就是为了留个人质,轻易被人把人质接走了,她还怎么拿捏叶婉清。
她当然不会同意:“你母亲身子一向不好,也是因着心病的缘故,府里的人和事都有着过去的影子,你母亲见了难免触景生情,身子也难怪好不起来,倒不如在哀家这里来得清静。”
叶婉清腹诽,清净个屁,一天到晚规矩一大堆,动辄跪下起来的,别身上的病没治好,还添了个腿疾,还不如国公府的归云轩来的自在,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话当然不能宣之于口,叶婉清选了个委婉的说法:“太后也知道母亲的身子扛不住造,前阵儿出了个萝卜根已经闹得臣妇怕了,母亲可经不住第二回再来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