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清瞅着那堆东西越瞧越觉得碍眼的厉害,坐在那连着灌下去三大碗茶还是浇不灭那股火气,张嘴吐槽了一句:“果真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一条心,怪不得人家说最毒妇人心,毒如蛇羯说的就是她。”
燕舞不知道慈寿堂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她在说谁,莺歌悟了一会儿却是想明白了,吓得脸都白了:“王妃切不可说这话,仔细隔墙有耳。”
叶婉清才不在乎这些:“有就有吧,让她知道了来与我一刀两断我反而干净利索,横竖这气我受够了。”
接连几日的努力被人就这么一朝破了功,换了谁谁不生气。
她爹只不过是老国公过继过去的儿子,最多就是个族弟,顶了她名分上的亲弟弟,血缘上十万八千里的远,她又能有几分真心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弟弟都不怎么在乎的女儿。
从前她没见过亲生父母,后来有了温雪晴,真心实意的对她好,也没多少机会服侍在她身边,在林拂影身边侍疾的这段日子,叶婉清每每觉得她一回两回的立规矩自己还得这么尽心尽力的侍奉她,真的好对不起爷爷,对不起温雪晴哦。
她又不是这个时代培养出来的贞洁烈女,出嫁从夫,婆婆当亲妈。
每每想放弃的时候都忍住了,眼瞅着林拂影好容易对她态度缓和了些,太后这个老妖婆给她一句打回解放前。
她何尝不知道林拂影对她的缓和表面功夫居多,可这也是个不错的进展呐,意味着她在王府站住脚的这条路上又迈进了一步。
破坏别人的努力成果真的是一件很可耻的事,太后到底在想什么,让她在王府替她做事,还要出手来扰乱她的计划。
叶婉清这一场气生的很彻底,谁也不理,晚膳也没吃,自个儿躺在床上闷着,谁来了都被她一个滚字打发走,到最后一屋子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后来燕舞从莺歌那里大概知道了慈寿堂发生的事,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总得想个法子让王妃吃点什么,这么饿着饿坏了可怎么好?”
“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王妃不许人靠近,咱们又有什么法子。”
卫宁顶着她那一向不近人情的表情说了句不近人情的话:“人家什么时候想吃了自然会传膳。”
燕舞本就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就生气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忘了王妃对你的恩情了吗?如今王妃不肯吃东西,你非但不劝谏还要冷眼旁观。果真不是从小就跟着王妃伺候的,一点不知道心疼!”
“心疼又不是嘴上说说。”
燕舞几乎冲过去:“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卫宁始终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事儿能让她觉得高兴,也没什么事儿能让她觉得不高兴。
她越是这幅样子,燕舞就越是来气,紧走了几步想上前去理论,眼瞅着两人就要打起来,还是莺歌拉住了燕舞:“一人少说两句,主子在里头烦着呢,咱们在这里吵起来算什么?”
燕舞委屈:“连你也不帮着我。”
“我也没帮着她。”
卫宁像是看小孩打架一样只觉得无聊,索性离开屋子去外头院子里呆着。
燕舞没了争吵的对象,自己冷静了好一会儿也渐渐平静下来,再瞅瞅内室帐子里,叶婉清正翻了个身,晃的整个床身咣当乱响,可见还在气头上。
她又何尝不想找个人诉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