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曼在冉磊府邸门前徘徊了许久,里头终于出来人将她放进去,她一见了冉磊立马就跪下去了,“大人,您可要帮窦家想想法子啊!”
冉磊看着地上一秒哭成泪人的张小曼,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嘴上却说着最不落忍的话:“快起来,多漂亮的姑娘家哭成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心疼啊,先起来再说话吧。”
张小曼跪着摇头,哭的泪眼婆娑:“冉大人,窦家一门可都是为了替您办事才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大人不能见死不救啊!”
她连嫁人用的鸳鸯枕都已经亲手绣好了,甚至还自己绣了嫁衣,这当口儿出了这种事,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窦家一家子就这么陷在困境里。
即使她还是清白之身,还能扭头重新寻个婆家,她心里已经有了窦诚楠,再也装不下别人了,必须想法子把窦家一家救下来。
冉磊原还伸伸手虚扶一把张小曼做个样子,闻言把手收回去,连样子都懒得做了,只端起茶杯来六亲不认的来了一句:“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污蔑朝廷命官是杀头的大罪,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话。”
张小曼不可置信的抬头,没想到冉磊这么不近人情:“大人当日吩咐诚楠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做到了,如今他人身陷囫囵,大人竟然想要袖手旁观吗?”
“本官让他去杀人了吗?”
这一句生生给张小曼气的要吐血,就算他没这么吩咐过,到底还是因为给他办差才导致了侯慕溪死这个结果,说到底他也要担一份责任的。
张小曼抹了把泪,咬牙道:“大人就不怕我们把你供出来?”
冉磊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捧腹大笑:“你若是有这个胆子尽管去,看朝廷相信你一个无知刁民的疯话还是相信本官是清白的。”
他成竹在胸,坐在椅子上弯了弯腰,“你们不要想着鱼死网破,窦家做假账逃脱赋税的事儿从头起就是本官想法子压下去的,证据都在本官手里捏着,一旦被交出去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听说姑娘你与窦诚楠那小子定下了亲事,他家有罪,你家也少不得跟着一起死。”
一番话把张小曼给唬住了。
窦家做假账的事情她知道,从来不交赋税她也知道,可是从来没有出过事,窦诚楠一直跟她说是运气好的缘故,如今她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可见冉磊所言非虚。
张小曼脊梁骨都冷透了,把柄捏在人家手上,除了任人拿捏,似乎没有别的退路了。
冉磊已经失去了耐性:“死一人保一家是个极其划算的买卖,窦家是生意人,想必算得清这笔账。别说本官没让你们杀人,就是本官真的这么吩咐了,这事儿你们也自己扛着吧。”
张小曼屋里的跌坐在地上,已经全然说不出话了。
听冉磊这意思,是想让窦家把这件事的罪给扛下来,交换条件就是他不去揭发窦家逃税的事情。
这桩买卖,窦家落了下风,无论怎么都是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