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难怪了,他的王妃好心好意的进去劝人用膳,结果被骂的哭着出来,这放谁身上谁受得了。
他要是不出面,岂不是成了怂包,日后满朝文武谁都能出来笑话他两句。
太后明白其中利害,许多事她还要依仗顾景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也不好下了他面子,只能先应承下来,说必然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么如何交代?谁去交代?这就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了。
薛祥变着法哄她开心:“太后,这奇女子之所以能成为奇女子,就是因为稀少所以才奇,可不是人人都有这个福气能赶得上太后这般福气有上天眷顾的,诞下天子不说还能匡扶社稷,生在太后的母家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旁的太后也不能指望的太多不是?”
太后不接薛祥的话茬,只是冷笑:“主意出不上一个,拍起来马屁倒是一个顶十个。”
是时候去解决一下那个别扭的皇帝儿子了。
薛祥舔着脸嘿嘿的笑,忙跟上去。
天家本就亲缘淡薄,皇帝是太后亲生的不假,心里却并没有多么浓重的母子情分,他是几个奶母子带大的,和侯慕溪一样,心里对奶母子的依赖远胜过生母。
可如今奶母子一个都不在了,都上了黄泉路,这会儿八成已经投胎重新做人去,也不晓得她们过得好不好,只愿她们下辈子不要再入这皇宫大内沾染富贵了,是要拿命做代价的。
这一切,都是拜那位生了他的太后所赐。
新安排过来服侍他的小太监来传话:“皇上,太后来了。”
小皇帝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心思计谋他有,小孩子的小脾气他一样也有,只不过平日里他知道掩藏罢了。
关于这件事,一个想要控制,一个想要反抗,只不过都用错了方式方法,做的都太过激,导致最后两个人都有些下不来台。
叶婉清这么闹一场,不过是给了两个人分别一个契机,好让两个人都能给彼此一个台阶下罢了。
不然太后劝不动皇帝,她来了,劝动了,事情不但没有解决,反而是火上浇油,生生打了太后的脸。
那和引火焚身有什么区别。
至少,明面上她是要失败的。
乾明宫里一切照旧,皇帝毕竟还是皇帝,闹脾气的皇帝也还是皇帝,代表着大秦的颜面,他绝食绝他的,该给的一应供应都不能缺,殿里燃着龙涎香,帝王的专享。
太后嗅着熟悉的味道,看到了床上面对着墙壁侧躺着的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