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自杀后，缓缓地倒在那湖面上，眼睛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天空。
‘以你的生命换回死去的无辜生命，选择还是放弃。’低沉而又空灵的声音在这虚无的轮回境世界里回响着。
长安看着天空中出现的像是自己一次次看到的那按钮，一个是‘选择’，一个是‘放弃’。
“是换回所有无辜生命么？徐朝之也会回来么？”长安对着空气大吼。
“不会，徐朝之和花无泪都不会回来！”空灵的声音让这凄凉的消息更加绝望。
长安看到了徐朝之最后的那抹笑脸，看到了收徒大典那日第一次看到邪魅的令人心动的花无泪。
“为什么？”长安咆哮着问道，为什么如此可爱的朝之弟弟，连和其他无辜生命一样，回来的权利都没有。
“因为他们是席觇杀死，不是因你和程央而死。”
“选择还是放弃？倒计时十、九、八、七、、、”系统的选择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
长安虽然很想救朝之弟弟，但是，也不能放弃其他无辜的生命。
长安又看看了站在自己旁边，稀碎的头发遮住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水，浑身也不再散发阴冷的程央。
努力的抬了抬手，可是刚才的那击灵力重创使她没有了气力。
手腕带动手臂一点点的抬起来，额间已渗出了几粒汗珠，终于，手指轻点了‘选择’。
铺天盖地的晕眩感袭来，失重感陡然上升，长安闭上了眼睛，等待她的或许是无边的地狱。
可是，长安觉得自己好像不动了，虽然闭着眼，但是还是能感受到眼前的光亮。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这是一个五彩的世界，一左一右有两个长的望不到尽头的阶梯。
‘选择轮回通道或是归为虚无？’声音再次想起。
选择轮回或许还有机会见到师父，或者见到爸爸妈妈，又或者，谁也见不到。
选择虚无，那或许就真的身归虚无了。
长安看着这两侧的阶梯，一黑一白，更像是地狱和天堂，但是，若是没有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地狱又有何可惧，天堂又有何可喜。
长安看着这五彩的世界，像极了那日在系统长廊中看到的花无泪的一生。
她盘腿而坐，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世界，或许，这就是人生中的岔路口，但是，她不会后悔。
抬手间，摁下了‘轮回’。
己凌洵看着不到一息的时间，长安和程央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身影过去还没有触碰到长安的衣角。
脚边只落下了那轮回境，‘铛’的一声落在地上。
己凌洵缓缓的蹲下来，捡起轮回境，看着里面空无一物，只照出自己的脸庞，和其他普通铜镜没有差异的它。
指尖都在颤抖，那素日里高高在上的倾云宗的师叔祖己凌洵，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弱小又无助。
只是那一瞬，下一秒，己凌洵左手拿住轮回境，放在胸前，右手一挥。
周围石子与树叶随着飓风翻动，掀不起己凌洵衣袍半点，那石子和树叶像是尖锐的武器，穿过空气时凌冽的声音让人背部猛地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