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接电话，似乎很着急，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人，赶忙转身道歉，“sorry！” 手还抬了一下，表达自己真实的歉意。
可是，在他道完歉转身继续往前走时，他飞快转过来，看着那弯身把手机捡起来的人。
“林帘？”
林帘捡起手机，看有没有摔坏，听见这一声，她抬头。
“真的是你？！”
“噢，老天！”
拿着电话的人不可抑制的震惊，他走过来，上下看这个想都想不到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
林帘也看着视线里的人，惊讶落在她脸上，打破了这段时间的平静。
“弗兰克？”
林帘没想到她会在青州遇见弗兰克，弗兰克也没想到会在青州遇见林帘。
两人坐在咖啡厅里，优雅的钢琴曲流淌， 难得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但是，两人看着对方，逐渐的，都笑了。
一别两年，再见时，你是你，我是我，大家都没有变。
弗兰克摇头，摊手，“太想你了。”
他眼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想念。
这想念不是对恋人，而是对老朋友。
是的，他们曾是很好的朋友。
林帘脸上也是笑，这笑就如她们以前相识时那般，一切干净纯粹。
“弗兰克，看见你我很高兴。”
“朋友，我看见了你的高兴，我非常愉快。”
两人再次笑了起来。
“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没想到能看见你，还能看见你笑，我满足了，林。”弗兰克由衷的说。
林帘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弯唇浅笑，比之曾经，多了一抹淡然。
“弗兰克，这两年好吗？”
弗兰克耸肩，“没有你的日子，你觉得能好吗？”
这绝对夸张了，但林帘却笑了起来，那般愉悦。
弗兰克看着她的笑，眼里多了曾经没有了的温柔。
“这次准备在青州待多久？”
弗兰克之前听到了一点消息，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也没去深究，毕竟自己的身份，不合适。
但现在，看到了林帘，他想说一些话。
不问她曾经遇到了什么，不问她经历了什么，就问现在的。
她愿意回答的。
林帘喝了口柠檬茶，说：“看情况吧，可能待的久，也可能待的短。”
弗兰克眨眼，“那我要在青州待几天，这几天有时间一起出来吃饭？”
“好啊。”
外面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里，韩在行看着咖啡厅里的人。
她在笑，笑的那么放松，那么开心。
这样的笑，他似乎从没有见过。
呜呜，手机震动，韩在行转过视线，拿起手机。
“凯莉。”
他接电话，眼眸看着那靠窗一直笑着的人。
“托尼去了D市。”
D市，和青州是同一个省，不同的市。
两边的距离，也就几个小时车程。
韩在行转眸，“他一个人？”
“对，刚刚上的飞机。”
手机里，凯莉声音顿了下，说：“老爷子和那孩子送托尼到的机场。”
那孩子，除了湛可可还能有谁。
韩在行指节微屈，“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凯莉看着手机，心里有些沉重，有些不安。
那孩子湛家人几乎都见了，湛廉时是打算让所有人都认那个孩子？
可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湛廉时和林帘的孩子，他把那孩子带回来做什么？
难道说，告诉湛家人，那是林帘的孩子？
可湛家人相信吗？
京都机场。
湛可可看着托尼过安检，直到不见，她嘟嘴说：“可可也想去D市。”
“D市有我们的家。”
湛起北牵着小丫头的手，弯身看着她，“可可想去D市玩？”
湛可可点头，随之又摇头。
老爷子摸不清小丫头的心思了，“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太爷爷不知道咱们可可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可可能告诉太爷爷吗？”
湛可可看着湛起北，认真说：“太爷爷，可可想去D市，因为之前妈咪爸爸和可可一起去D市玩过，那里有我们的家，家里还有一条大鲤鱼。”
“可是，妈咪没在可可和爸爸身边，可可和爸爸去D市，不好玩。”
这几天下来，湛起北清楚的知道林帘在湛可可心里的地位。
那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可可，太爷爷想跟你打个商量，可以吗？”
湛可可歪头，疑惑的说：“太爷爷，是什么商量呀。”
湛起北说：“我们去车上说。”
“好！”
刘叔打开车门，两人上车，湛起北要给湛可可系安全带，小丫头说：“可可自己系！”
她小手熟练的把安全带卡扣卡好，半点都不生疏。
湛起北点头，刘叔发动车子。
湛可可说：“太爷爷，你说，可可听着。”
湛起北握住小丫头的手，声音温和又慈爱，“可可，如果有一天，妈咪的病治不好，不能回到可可和爸爸身边，那太爷爷，姑奶奶，爷爷奶奶，可以陪在可可和爸爸身边吗？”
湛可可愣了。
不能回到她身边……
这……她从没有想过……
湛起北见小丫头神色不好了，说：“太爷爷就是说如果，不一定。”
湛可可立刻摇头，“没有如果，没有不一定，妈咪一定会回到可可和爸爸身边的！”
她很坚定，小身子都生出很大的力量。
“爸爸很厉害，托尼叔叔也很厉害，妈咪的病会治好的。”
“不会治不好，也不会不回到可可和爸爸身边。”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小丫头很激动，说的小脸都涨红。
湛起北见她这模样，赶忙说：“咱不激动，不激动，太爷爷就是打了个比方。”
湛可可摇头，小脸也跟着皱的紧紧的，“太爷爷，可可不喜欢这样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