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勺之上,灵光流转,那绝对的压制之力,让苏虎惊得浑身剧颤,无法抵挡。
但此刻他震惊的不是叶纯阳的修为,而是其口中所问。
“你……你如何知道段师兄?!”
苏虎牙齿打颤,脸色变得煞白,似乎提起那位“段师兄”让他极其忌惮。
“我还知道你能有今日是因服了碧血噬骨丹。”
叶纯阳笑容冰寒,一针见血。
“此丹虽能让你提升修为,可那日夜饱受万蛊蚀心的剧痛也让你不好受吧?苏统领能有如此勇气,真是让叶某佩服,就是不知道大小姐若知道了此事,她会如何对待你呢?”
“住口!”
苏虎眼中涌上巨大的震惊,此事乃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这小子怎会得知?
叶纯阳笑笑,面上无喜无悲,苏虎如何与他无关,他所关心的只有那“段师兄”与黑衣人的身份,是否会对自己不利。
“说吧,他们是谁?”
双手一动,那扣在苏虎头上的大勺灵力倍增,带起一股死亡的冰冷。
苏虎借助外力强行进阶,其修为含有太多水份,叶纯阳单凭任何一件法器都能将其制服。
但他并不想在人前暴露太多,而大勺是他在宗内的身份象征,此勺看似普通,却是他所有法器中最神秘的一件,其平凡的外相更能掩人耳目,用来对付苏虎正好。
感觉到大勺上传来的压力,苏虎面如土色,眼中尽是迷茫与恐惧。
为了今日,他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本以为能将叶纯阳身上找回上次从屈辱,谁知后者今日的实力仍然胜过自己,让他找茬不成,反把自己搭了进去。
更让他无法想象的是,明明修为相仿,叶纯阳却比他强上了太多,自己在他手中连一招都走不出来。
很显然,叶纯阳早已不是他预想中那平凡的小厨。
“段师兄与那黑衣人的身份我并不知情,只知道他们好像均是宗内一位结丹期长老的弟子,段师兄更是得了那位长老的真传,修为深不可测。”
苏虎满脸颓废,猜想叶纯阳既能知晓“段师兄”与黑衣人,多半是自己那日与后者于断崖上会面之事让其知晓了,对此他也无心再去追问。
“结丹期长老?”叶纯阳目光一闪。
凌云宗结丹期的长老包括掌教在内一共十八位,是宗门的顶梁柱,说起来叶纯阳也见过一名结丹长老,便是负责丹阁的云真上人。据说宗内还有一位早已元婴期的老祖,只是后者常年游历,行踪不定,或许早已脱离了门派,得道飞升去了。
却也曾有传言,这位老祖曾在千年前一次宗门大难中现身,以无上道法镇压敌手,之后又消失了踪迹。
不知这位“段师兄”是哪一位长老的弟子?
回想当日断崖上那黑衣人与苏虎的对话,显然他们对此人都极为崇敬,且隐隐在密谋什么。
对于凌云宗,叶纯阳并无太大的归属感,只是身上被苏雪鸢下了禁咒,他一时无法逃离,但那日听黑衣人与苏虎言谈之间对自己不利,他必须留心警惕。
他手臂一提,大勺由上临下,抵在苏虎的脖子,只要稍微一动,就可以轻易取了对方的性命:“那段师兄既助你提升修为,你又怎会不知二人身份?苏虎,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感觉到勺子上传来的寒冷,苏虎双腿打颤,额上冷汗涔涔,连忙回道:“我确实不知那二人身份,只是在半年前那黑衣人突然找上门来,要助我提升修为,只需要我帮他们办一件事,我便应承下来。”
“是让你接近苏雪鸢,盗取广陵密钥吧?”叶纯阳冷冷一笑,“有关广陵洞府,你究竟知道多少?”
苏虎猛然一惊,张目结舌的望着叶纯阳,惊讶他怎会知道此事。
“那黑衣人当日传我碧血噬骨丹之时,的确是让我提升修为后以便接近苏雪鸢,只是有关广陵洞府之事我却知之不详。”
小命攥在叶纯阳手里,苏虎哪还有先前半点嚣张的气焰,只得半拉着脑袋,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所知的信息。
“听说此府乃是归墟之海上一位上古仙人的修仙洞府,内藏无尽法宝,自上古仙魔大战后,此府便随陆地沉沦,钥匙化为三枚散落东洲各地,一枚掌握在道界手中,另一枚下落不明,最后一枚则在苏雪鸢手里。”
“那段师兄许我重诺,让我接近苏雪鸢,便是要我伺机盗取此物,只可惜苏雪鸢从未真正信任过我,又怎可能将如此重要之物告知?但我却能感觉到,当初苏雪鸢带你我二人入宗修仙,定是另有目的。”
苏虎摇头暗恨,似乎在他心中,无论“段师兄”还是苏雪鸢均是让他极其提防之人。
叶纯阳暗觉可悲,苏虎又怎会知道,苏雪鸢之所以大力培养他二人,是希望有朝一日待他们筑基后作为炉鼎代其续命?
仿佛从被选入护送队伍那一刻,他们就已成了别人豢养的猪羊,待养肥了之后便要下刀狠狠地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