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都去吧。”穆存忠沙哑的声音响起来,“我和李公公自会护着福王殿下。”
安馨又瞪了一眼南宫翎,还有福王这个累赘,他们两人都走了,再来一个先天高手,他们就前功尽废。
还有,他敢暴露她的底牌,她就跟他反目成仇。
南宫翎咧开嘴笑了。
薄暮中,他满口的白牙,在夜色中白得亮眼,“我们带着福王一起去。”
“好!”开口的是李公公,他看着安馨急切地说劝说道:“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福王跟着你们,我们也能放心收拢水军,等着你们带着来宁平候一起过江。”
“洒家若是没有受伤,也想跟着你们去走一趟。”
穆存忠咳嗽两声,也低声劝说道:“安丫头,事急从权。生死存亡之际,先保住了性命,再说规矩和其他。”
南宫翎得意了,“看吧,我说得没错吧。”
“以后你要多听我的,别被规矩绑住了手脚,你年纪这么小,怎么满脑子都是陈规陋习。我辈中人,讲究的是逍遥自在,你就不能放飞下心情?”
安馨点了点头。
行,等她放飞心情,要求男女平等的时候,且看面前的男人们要如何说话。
四人都知情况紧急,也不再多说闲话,安馨和南宫翎当即启程。
等南宫翎刷出‘直升机’,载着安馨飞向莱江对岸,安馨滑下绳索,从大树上把‘哇哇’大叫的福王,拧着上了‘直升机’的挂篮,三人一起消失在夜幕中的时候,李公公一屁股坐在拉穆存忠的身旁。
他后怕地低声说道:“先前福王非要去找安馨,我还劝阻过他......如今看来,幸亏当初王爷一意孤行......”
他望向不远处无声无息的姜健,“先给皇上写密信,安馨的两个傀儡先不写,等他们回来,看看那边的究竟......安馨是个实诚的,南宫翎心机深沉,他手段只怕比安馨更高强,他的警告不能不听。”
李公公把先前南宫翎跟安馨说的‘谁敢让你不痛快,我就让他全家都不痛快。’当成是警告。这话与其说是警告他李某人,不如说是警告皇宫里的皇上。
皇上若是听见了风声,想要对付安馨和安家,南宫翎绝对不会干休。
穆存忠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不说我也是这般打算的。”
“安丫头多灾多难啊,辛苦学了一身本事......日后,你多说点好话,别让她受委屈了。”
李公公旁顾左右而言他,“咦,飞云门的丹药好厉害!你让人替我护法,等我快些好了,护着福王回京,让福王说好话去,王爷说一句,顶我千百句。”
李公公也是无奈。
皇上多疑得很,他替安馨和安家说好话,只能适得其反,反倒惹来皇上猜疑。穆存忠的这个请求他注定是不敢答应下来了。
穆存忠没有答话,他转头看着穆浩学带着人举着火把过来了。
穆浩学见着他爹还活着,哽咽了喉咙:“爹,沉没的两艘船伤亡不小,甲板下的人都没逃出来,镇海号相反,除了操浆掌舵的......其他的全都战死了。”
“乘风号和逐浪号击杀了水鬼,保住了船舰,各有五十人下水,都没能上来。爹,福王走了,我们去哪里?”
穆存忠听了,径直吩咐穆浩学,“传令,清点人手,水军连夜返回莱福城。路上先去莱悦城停靠,派人去接应宁平候。”
“逃到岸上的人,留在原地,警告过往的客船,等待打捞战舰的命令。”
“把镇海号的窟窿先补一补,把今晚对付过去......”
“还有,你传令回来,来这里替李公公护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