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些年,州县一级的属官,尤其是县一级的主薄、典史,驿站的驿丞,几乎成了一路诸有司官员,调任或是致仕安排身边亲信的专用官位。哪怕这些职位,只是九品官员,但大小也是一个官。如此一来,对自己的亲信也算是一个交待,也不会让那些亲信感觉到被抛弃。
而这些官职,是用不到经过吏部的,一路的安抚司便可以批准。但一个八品的县丞,虽说由安抚司在本路举人之中甄选后,向吏部上报名单,可批准还是由吏部批准。虽说这种八品的官职,吏部极少驳回。可与名单上报的,还有拟任官员的居然凭证,身份户籍信息等。
一个四品知府的官家,能是一个举人,这一点黄琼打死也不相信。这位管家能出任县丞一职,恐怕卓如孝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本钱。而据那位延川知县供述,那两座矿的事情,他是半分不许染指。甚至就连想要迈入都不可能。那两座矿,几乎成了他辖区内的独立王国。
有一次他实在耐不住好奇,想要去探视一下究竟。结果还没有到外围就被发现了,被看守人员发现差一点没有被抓了起来。虽说因为被蔡师爷认出,而侥幸逃过一劫。可也因为此事,结结实实的挨了蔡师爷几记响亮的大耳光。再后来,每年知府大人都赏给他两千贯钱。
说是那两座矿的分红。每年两千贯钱到手,又有了前车之鉴,他也就没有自讨没趣的,再去过那两座矿了。他只是觉得那两座矿,与肤施郡公府管理的时候,显得了神秘了不少,而且劳工的需求量也一下子大了不少。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有感觉出什么不一样来。
虽说他的地盘上,出了这么一个他这个知县,都不能踏足的地方,这个百里侯当的有些憋屈了一些。挨了蔡师爷几个大耳光,也有损他知县大老爷的面子。但一他只是卓如孝下面的一个七品知县,人家是四品知府大老爷。自己不单单是卓如孝的属官,级别上更是相差几级。
连上折子权利都没有他,就算在不满也撼动不了人家的地位。便是闹的大了,丢官的也肯定是自己。现在有钱拿,自己何必斤斤计较?反正那个县丞,除了关系到那两座矿山的事情之外,别的事情根本就不插手。反倒是让他没有了之前的县丞制约,权利反倒大了不少。
至于那两座矿,到底是归肤施郡公府,还是归知府大人,对于他来说没有半分的区别。反正归谁,也轮不到他说话,两个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有那多管闲事的功夫,自己还不如多想方设法的,多捞一些钱自在一些。除了这点东西之外,这位知县大老爷子是一问三不知。
而那两座矿实际的主事者,卓如孝管家居然会武不说。在抓捕他时,被他依仗武功打死了两个兄弟。结果恼羞成怒的军士一阵乱箭,给射成了一个刺猬,等抓到人时死的不能在死了。不过,那位知县大人老婆交待事情,相对那位一问三不知的知县,可谓是劲爆的多。
原来那位虽说年过三十,可依旧面容姣好的夫人,居然与蔡师爷有那么一腿。那位知县大老爷,去年新得的儿子,更是蔡师爷的种。结果,审讯时在旁边一直旁听的那位知县,当时就急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老来得子,却是别人的子,当时就扑上去蒙揍自己的老婆。
那力度,与之前犹如一滩烂泥相比,几乎不能同日而语。十几个军士都差一点没有拽得住,这位知道自己被带了绿帽子之后,暴怒异常便要对自己老婆,拳打脚踢的知县大老爷。搞得审讯,差一点都要进行不下去了。最后,还是高怀远将那个知县叉了出去,才得以进行下去。
而这位给自己丈夫,带了帽子的知县夫人。到底没有白给那位蔡师爷生了一个儿子,供出来的东西却是最多的。不仅比她丈夫的多,甚至超过了延安府其他州县官员的供述。虽说身为知县夫人,可不管怎么说,这种场面毕竟还是第一次经受。更何况,她本身就是一个女人。
这位知县夫人,在张皇失措之下,不仅供出了她刚生产不久的孩子,是蔡师爷的之外。还供出了,那两座矿山出产的石脂,以及打造出来的铁器,很大一部分都运到了北辽。他们在榆林镇边军那里有眼线。而且级别好像还不低,好像是都统同知,所以他们走私很便利。
那位蔡师爷,实则通过向北辽走私的这条线,明里暗里是捞了不少的钱。这些年,至少几十万贯。那位县丞虽说管着两座矿山和铁场,可那些东西卖给谁,卖多少,价格又是多少,都是蔡师爷一手定的。仅仅那位蔡师爷放在他那里的钱,就足足有十万贯山西票号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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