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说以这女人的极为不堪的生活作风,这事儿的正主是不是自己还不一定,哪怕此时明确知道了就是他的种又如何,总不能一套劲夫军体拳打在她肚子上,或者让人把她拖到医院去来个开膛剖腹。
林田海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目光深沉地盯着瀧川克里斯,料亭雅间里的气氛一时凝固了下来,只有外面中庭里的鹿威没隔一段时间就发出“嗙!”的声响。
“您是不信我说的话,还是有其他的顾忌?”瀧川克里斯长得很大气,但她天生眉眼低垂,笑起来会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不日我就要去进行花嫁修业了,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就少了,您要是有什么话可得尽早说。”
弦外之意林田海自然是听得懂的,这是在告诉他还可以“抓住最后的机会”,但他又没得失心疯,怎么可能会做那种蠢事。而且话里话外都说得他们很亲密一样,可一年时间里他们也只见了一二……十次,哪有什么多余的话好说。端起桌上的酒杯,林田海心情复杂地向对面示意了一下,“我拍拍电影顺便做点小买卖,你嫁入阀门当官家太太,我们两个都有光明的未来。”
一顿饭吃得相当久,正值酷暑,筱田佑一在料亭外面等到人都快热化了,却不敢撇下几个小弟自己独自去乘凉,从进了犬金兴业的第一天起,金村亲分就告诉他不能同甘共苦就没资格做兄弟们的榜样。林田海出来之后他也只是去开了车过来,什么多余的都没有问,而这是他比渡边小池强的地方,该问的不该问的他都不问。
回到办公室后林田海依旧觉得很烦闷,也不去旁边的雪茄室,就在办公桌前点起了烟,一支接一支地抽了大半包。大岛藤子实在忍不住了,便走过来劝他,“会长您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的。”
“嗯。”林田海也没坚持,把抽了半截的烟按在烟灰缸里,“你拿去清理一下。”
中午的行程就是自己安排的,料亭的雅间也是自己打电话预约的,所以大岛藤子很清楚会长大人今天中午去见了谁。她自问这么长时间下来已经很了解会长了,他根本就不是个会为女人烦恼的性子,难不成还能因为瀧川克里斯要嫁人了新郎却不是他而伤怀?这显然不可能,但不是的话他又在烦恼什么……
凡事皆有两面性,这是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林田海之所以显得很苦恼,是在思考怎么才能让这件事变得对他有利,而不是在将来成为祸根。情况目前还不明晰,但他必然要做最坏的打算,“洗完烟灰缸别忘了把张自强叫过来,我有事跟他交代。”
会长大人在办公室里给张自强交代了什么事情,大岛藤子也是不得而知,她跟仲村杏终究还是没法比,许多事情连知情的权利都没有,但她对此并无怨言,知道的太多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好事。而那些自己主观臆断出来的八卦,她也没胆子跟别人分享,万一被哪个嘴巴不严实的给捅出去了,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下午五点刚过,林田海难得准时准点地下了一次班,别以为老板是那么好当的,一个合格的老板可比九九六的员工累多了。早上听报告,下午批文件,晚上应酬交际,夜里还得辛苦操劳,好不容易有个大周末了,也得去跟达官显贵们打打高尔夫,四六时中全年无休,而且还得把大把大把的时间花费在车上飞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