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想着,我说不定能通过罗烈来气气殷楚臣,但是殷楚臣完全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把罗烈变成了他的傀儡,阻断了我和罗烈之间的任何可能。
老羊精看着他的儿子,眼泪横流,但是罗烈此时已经不认识他的爹了,只臣服于殷楚臣一个人。
“妖尊,我儿子就拜托你了,老夫已经没有什么值当的东西再送给妖尊,就把老夫这颗修炼了千年的内丹送给妖尊,祈求妖尊今后能放吾儿一条生路哇!”
说着从他口中吐出了一颗白色的内丹交到殷楚臣的手中,跪在殷楚臣的面前,不断的磕头。
殷楚臣垂眼扫了眼地上哭的惨烈的老羊精,轻描淡写道:“你安心吧,只要你儿子不做出什么忤逆我的事情来,我定会保他太平无忧。”
“谢谢妖尊,谢谢妖尊。”
老羊精从地上起来,向着罗烈走过去,将手放在了罗烈的头上,哭着唱起了一首哄孩子睡觉的儿歌。
“爹爹变成火车头爹爹上床睡,马上打呼噜,呜——呼噜噜,爹爹变成火车头,拉着车厢梦中游……。”
老羊爹唱着这歌的时候,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我爹。
顿时眼泪浸湿了我的眼眶,看着老羊爹哭着的那张老脸,我心想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父母不爱孩子的,我爹或许是爱我的,或许又是爱我娘的,不然他也不会抛下玄皇会的掌门之位,和我娘一起住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沟里,当个小小的道公为生。
老羊爹一边唱一边走出门,歌声在外面回档很就才慢慢消散。
萍姐已经死了,屋里此时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你会开车吗?”殷楚臣问罗烈。
罗烈对着殷楚臣微微弯腰,回答殷楚臣道:“我会。”
“那开车送我们回家吧,过几天市里会处理你爹的事情,到时候你出面一下。”
“遵命。”
罗烈直起身,带着我和殷楚臣往外走。
罗烈成为殷楚臣的傀儡后,无比忠诚与可靠,似乎在一瞬间成熟了很多,再也没有我第一眼看他时的那股活泼与灿烂,他和意识是可以和殷楚臣想通的,他带我们上了殷楚臣的车,开车送我们回家。
天上飘着漫天的星星,我靠在车后座上,殷楚臣与我坐在一起,看着我眼前对殷楚臣百依百顺的罗烈,我想起从前那些手腕上也有红线的人,那些人,难道都是殷楚臣的傀儡,难道她们的死,都与殷楚臣有关系吗?
我想问殷楚臣这个问题,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殷楚臣见我不断的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于是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就问我说:“怎么了?有事情想对我说。”
“没有。”我回答殷楚臣。
殷楚臣笑了笑:“你是不是想问我从前我们所见到那些手腕上有红线的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都是我的傀儡?”
想不到殷楚臣竟然自己说开了这件事情。
既然殷楚臣自己说了,我也将话茬打开,小心翼翼的问殷楚臣说:“那是吗?”
那些人里,有些已经死了,有些还活着,而那些活着的人,无比一例外的都十分惧怕殷楚臣。
“那我要是说是呢?”殷楚臣问我。
“那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我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大善之人,担心那些人的生死,嫉恶如仇,我只想知道殷楚臣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难道也是为贼喊抓贼,为了个自己营造出一个正义善良的好形象吗?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殷楚臣说着,放开了抓住我手腕的掌心,端端正正的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你这样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妖怪不能杀人,杀了人就是违反天规,会遭天谴的。
“我双手未粘血,刀剑未出鞘,我遭什么天谴?”殷楚臣说着,然后笑着反问我:“难道你希望我遭天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