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
李东阳看向严成锦,只见此子安静站在都察院的角落里。
创造了一种新的文字,竟然一声不吭!
他郑重开口:“都察院可有事要报?”
严成锦宛如睡梦中,被人惊了一下般,茫然抬头:“臣无事要奏啊。”
李东阳暗自咬牙,这等大事,你还想隐瞒!
难道朝廷和天下苍生,在你心中,还不如两小儿辨字?
“陛下,严成锦创造了一种文字!”
大殿中安静了片刻。
大臣们不明所以的望过来,心中却毫无波澜,李公你胡说什么呢,造字的是仓颉啊!
严成锦虽然是三元及第,可才华再高,也不可能创造出一种文字吧?
弘治皇帝蹙着皱眉头,李公向来不会满嘴胡诌,喝多了?
造字有多难?
仓颉生而齐圣,以草木鸟兽造字,字成时,天降祥瑞,鬼神恸哭。
严卿家就算再厉害,也是一介凡夫俗子,况且,朕也没看到祥瑞。
谢迁郑重道:“回禀陛下,我二人亲自在费府,学了一日!”
弘治皇帝呆住了,心中掀起波澜。
知道严成锦有才,可想不到,严成锦这么有才!
连字都造出来了?!
百官错愕地张着嘴巴,转头看向严成锦,如视神明。
魏绅面色惨然,此子该不会真的造出字来吧?
严成锦沉思,李东阳和谢迁去了费府?
首个用字母拼写汉字读音的人,是利玛窦,后世才成拼音,真不是他。
弘治皇帝拉下脸来,这等重要的事,竟敢隐瞒朕:“严卿家?”
“臣真的没有造字。”
“你还想狡辩,那拼音是怎么来的?!”李东阳目光如炬。
“还有那老高辞典!”谢迁沉声。
下官浑身是挂,什么时候不小心掉出来一个,真不赖下官。
严成锦摸着下巴,对于他们而言,拼音是一种新形态的文字。
但真不是他创造的。
“李公误会,下官真无这本事,那文字是藩文。”
一听到是藩文,魏绅紧绷的心,顿时放回了肚子*******人的东西,岂能登上大雅之堂?”
李东阳却不认为这么简单,他找翰苑的文官辨识过。
无人能认出来,与拼音对不上。
“臣与翰文岑琛校对,可他也认不出来,与番文有别。”
弘治皇帝看向严成锦,狐疑:“若不是你创造,它总归有出处吧?”
“这个……臣从梦中所得,才请费宏笔撰。”
严成锦躬身,去找弗朗机人胡诌,被暴露欺君更麻烦。
此子终于承认了啊!
李东阳长松一口气,站在大殿中。
百官的心情有些动摇,难道真比秦始皇?
究竟是一种什么文字?魏绅目光转动。
难怪,此子敢信誓旦旦校验,弘治皇帝道:“严卿家不必藏着,究竟是什么样的文字,呈给朕看看?”
提前暴露,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还请陛下,再等三日。”严成锦躬身。
弘治皇帝想了想,朕自己派锦衣卫打探。
从奉天殿出来,
魏绅一愁不展。
旁边的刘鸿襄心事重重:“严成锦真创造了一种文字不成?”
胡恭笑着宽慰:“魏公不必担忧,我早已叮嘱必臣,不必认真学,况且,就算新的文字,我孙儿也学不会。”
胡必臣是胡闹的大名,成日被先生训诫,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妥妥小纨绔一个,能成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