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大军马不停蹄赶往南昌。
大半月以来,严成锦吃的食材皆是从铁甲车上取。
虽说无人发表声明要害他,可变制,让他不得不提防。
看来要赶快到京城。
严成锦转念问夏忠:“夏将军,到哪儿了?”
“已至南昌府周边的县城,今日戌时,就能与成国公汇合。”夏忠说道。
严成锦躺回座椅里,尽管是定制的真皮舒适座椅,坐久了难免会背部酸胀。
深夜时,到南昌。
成国公朱晖来到严成锦所在的战车前,要商议攻城的事宜。
“严大人已经睡了,下令修整一日,明日一早再说。”牟斌无奈道。
这几日,严成锦准时就睡觉,不让任何人打扰,不知想出军策没。
朱晖咬着牙齿,拖延了数日,此子竟然还能睡得着,无奈返回营帐中。
大清早,京军主营。
“宁王给百姓发五钱银两,如今城中百姓,皆呼宁王为万岁,壮丁弃农从军,老弱妇孺搬运巨石和金汤,为宁王守城。”朱晖道。
他得到消息,短短十日,城墙上的巨石堆积如山。
得百姓民心,南昌难以攻下了。
“严大人,何时对南昌城出兵?”
来南昌时,严成锦猜到了一些:“本官暂不考虑出兵。”
朱晖看傻子般看着严成锦,宁王若能降服,岂还会起兵叛乱?
杨言恭等几个京营将领心生怀疑,文官果然只会空想讲道理。
宁王募兵五十余万人,降是死罪,傻子才会投降。
这时,亲卫跑进大帐中禀报:“严大人,国公,宁王派使者曹宇来见。”
朱晖淡淡道:“把他杀了,悬挂于军前。”
在南昌城门前,斩杀使者,再悬挂于军前,必能挫败守军的士气,轻易攻陷城池。
副将夏军知道朱晖的用意:“斩了使者再攻城,或许能一鼓作气攻下城池。”
严成锦心中暗啐这些武将一口。
难怪明中没有出色的武将呢,真是一群满脑肌肉的粗鄙武夫。
就算王守仁在此,也肯定不会斩杀。
“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下,看看有无武器,再放他进来。”
营帐外,
宁王的使臣曹宇抱手,冷傲的等着。
猝不及防间,七八个魁梧士卒一拥而上,扒光了他的衣裳,只留下一条亵裤。
“没有这般侮辱人的!我不谈了,你们放开我。”曹宇气得胡子颤抖,骂骂咧咧。
可他却无法动弹,被士卒架着身子,押入营帐中。
严成锦开口:“防你行刺本官,曹先生见谅。”
曹宇满脸通红,见眼前这人穿着锁子甲,只露出一双眼睛,想来就是京城那苟官严成锦了。
鄙夷归鄙夷。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自然要传达宁王的旨意。
“我是奉皇帝陛下的旨意,来请严大人和成国公归顺。”
严成锦心中暗想,真巧,他也想劝宁王归顺。
成国公却怒了:“宁王反当今皇上,我敬他是藩王,才留你一条狗命,还敢自称皇帝,让我等归顺。”
“当今天子无德无才,顽劣成性,宁王殿下贤明有德,爱民如子,登临大位,乃是顺应天意和民意。
严大人和成国公皆是为祖宗社稷着想,何不辅佐宁王,成就一番大业?”
营帐中,成国公和将士们拽紧拳头。
再说下去,他们真就动心了啊。
严成锦反道:“宁王得人心?为何还如此多人投诚本官?”
说着,从袖口中抽出一封信,递给了曹宇。
朱晖和夏忠面上微动,看着那封泛黄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