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露出笑容,道:“朕许久没有操刀了。”
江彬下意识的身子往后退一步,宛如晴天霹雳。
谷大用率先扑了上去,死死抱着江彬。
旁边的千户早就不爽了,看见严成锦点头,一拥而上,把江彬五花大绑了起来。
等有人去禀报张懋时,马车已经扬长而去。
惠民药局,蚕室。
江彬哭成了泪人,吓得面色惨白,瘫软在木台上。
看见朱厚照拿着银白的剌刀,险些就昏死过去,嚎啕大哭起来:“臣真的不想入宫了,严成锦,你怂恿新皇谋害……”
严成锦面色淡定,小太监灌下一碗麻汤到江彬嘴中。
谷大用已经将江彬的衣物褪去,然后死死地按住双腿。
朱厚照拿起刀,手起刀落。
谷大用连忙撇撇嘴道:“爷,多割了一个玩意儿。”
朱厚照懵然,转头看向旁边的汪机,嘴里嘀咕道:“还能装回去吗?”
江彬闻言,昏死了过去。
……
紫禁城,奉天殿。
萧敬显得心事重重,尤其是听到朱厚照在蚕室把江彬变成了太监。
低头看了一眼太上皇,还不知道此事。
见许久不递茶水,太上皇弘治便知道萧敬是有心事:“有疏奏来了?”
“不、不是,奴婢方才得到消息,司礼监登记簿上多了一个太监,名叫江彬……”
猛地,太上皇弘治微微抬眸,江彬不会自宫,如此想来就只有…
新皇对朝中功臣用刑,此事,传到诸公耳中,又要损坏名声。
他若有所思,片刻后,眼眸中闪过一抹别有深意的光芒。
“召新皇来!”
萧敬心里沉甸甸的,躬身道:“此事,是严成锦出的主意。
好几日前,严成锦派人去宣府查江彬的亲兵,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罪据。”
一个念头冒出,太上皇弘治眸中微微一动。
严成锦并非是冒冒失失的人,派人去宣府,难不成是怀疑江彬的军功谎报?
霎时,有种拨开云雾之感,心神安定下来,开口:“都察院有疏奏吗?”
萧敬猜测是有,不然严成锦岂会如此无顾忌。
“奴婢去都察院看看。”
京营也传了疏奏回京,不过,是传给兵部尚书张敷华。
张敷华眼角抖了抖,虽然结果都一样。
但自愿的叫阉割,被迫的就叫宫刑,一个是求职,一个惩罚,有本质的区别。
他不淡定了,拿着奏本来到内阁值房。
阅完疏奏,诸公正躺在官帽椅上小憩一会儿,见矫健的身躯疾冲进来,脑子有些懵了。
张敷华道:“宾之兄,你看看这封疏奏。”
李东阳一边看疏奏,一边思绪飘飞,片刻后,道:“严成锦出的主意?”
张敷华和刘健几人露出疑惑之色,却也知道,严成锦不会胡来。
新皇行事是无所谓的。
但严成锦也跟着胡来,就有点奇怪了。
张敷华眉头一挑,道:“近日,九边倒是传回不少请功的疏奏。”
千户和白户的邀功,并非大事,兵部都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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