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自我介绍姓黄,这一片的人姓黄的居多,家住在上游的渔村里,到下游来是送鱼给黄思海。
楚豫东就顺着黄老汉的话问了句:“黄思海在这一片很有名吗?”
听到这话,黄老汉眼睛都瞪大了,不过很快有眯了起来,啧啧两声用很一般的普通话说:“好有名气的!这小子年轻那会儿是个反骨仔,谁能想到如今有了两艘轮渡,渔船更是大的可以出海很远的。”
楚豫东就没有再继续问了,不过黄老汉因为楚豫东给的价钱很好,有点儿不想冷落了客人的心思,再者说心里话,找落水的人都是往下游找,他是去上游还拉着楚豫东上船,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这钱是有些昧良心了。
可是没办法,家里的老婆子快不行了,又眼看着楚豫东给了那些水性好的小伙子们不少钱,他心动的不行。
“黄思海的背后有靠山,我听说是北边的大势力呢。”
楚豫东淡淡的垂眸,这种话自己听听就可以了,黄思海有靠山是可以肯定的,至于是什么大势力,他不在乎,或者说还不到在乎的时候。
他现在一无所有还有外债了,三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自己短时间只怕是还不上的,这么想,心里就有些沉重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这里面住着的自己的新娘,可是暂时不敢娶了,等外债还完了吧,总不能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自己之前还说去黑天鹅摆酒席了,想想都可笑,自己现在连在村子里的摆酒席,都没钱凑够酒菜。
“……那个出事的船我看到了,就冲着那滑道上的痕迹,车也是故意丢下去的,小伙子啊,老汉我提醒你一句,防备是别人故意坑你的。”黄老汉还在絮絮叨叨的说,前面的话楚豫东走神儿没听到,这一句却听得真真切切的了。
抬头看着黄老汉。
黄老汉乘着船,走得很慢,不过今天天气好,还是顺风,不怎么费力气,他索性就坐下来,拿了一块小石子在船板上画着:“这轨道是最结实稳固的,车子上去六个轱辘都是固定死的,你说,如果不是故意让车下去的,我就不信谁能打开那特制的大锁。”
楚豫东看着黄老汉,也看到他在船板上画的图了,其实就是不看这图,他也知道黄老汉说的轨道和锁车的锁。
只是,这些都是猜测,猜测就不算数的,摸了摸兜里还有一包烟,是自己刚出招待所就买了的,打开递给黄老汉一支烟:“您也不怕我去找黄思海对峙?”
黄老汉没想到自己还能得了这么一根带着过滤嘴的烟,顿时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连声道谢之后叼在嘴里,拿出来火柴先要给楚豫东点,楚豫东摇头自己掏出火柴背着风点了烟,回头见黄老汉一脸享受的吸了一大口,好像都舍不得吐出来似的。
好半天,这一口烟才慢慢的散掉,黄老汉才说:“你这年轻人不会,我老汉虽然没大本事,但看人还是准的,黄思海这种人早晚被你收了,因为你沉得住气。”
楚豫东笑着说不能,自己只是外地人,现在也只是认栽了,想把自己的兄弟找回去而已。
黄老汉哈哈一笑:“就说你这后生,心思歹毒的很呢。”
这评价是真不咋地,可是他也没继续说,站起来继续撑船。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海边的小渔村很多,房子建造的更是有意思,就像是谁抓了一把豆子随意一洒,到处都是,可又横不成线,竖不成行的,零零落落的洒在岸边的高高矮矮的陆地上。
这个时候的人普遍都穷,房子多数是木头结构的,南方竹子多,也有用竹子做的,除非是家里殷实或者是祖上留下来的,才有山石垒成的房子,坚固耐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