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厉,这难道就是你同本座方才所言的,尚未苏醒吗?”
璇玑夫人见着猛然挺起身子,神色纵然带着苍白,瞳眸里边都隐含着彻骨戾气的墨厉,原先本就带着几分寒意的双眸,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因为眼下,璇玑夫人瞧见着墨厉流露出这般神情,得以看出此人定然没有办法在留了。
因而,当璇玑夫人一字一句朝着墨风吐出这句话以后,双眸里边全然都是对墨风即将要说情的话,予以警告的姿态。
但现在的墨风已然听不进去璇玑夫人所言的话,因为他一直都侧目,侧着身子,直愣愣的看着墨厉,瞳眸间全然都是愕然及难以置信,唇齿微颤,想要与墨厉说些什么,却不知晓该从何说起时,他眼眸里边带着的情绪慢慢暗了一瞬,手下意识稍稍抓紧了些。
即到现在,三方互相僵持,璇玑夫人见状,原先还带着几分耐心的神色,变得颇有些不耐起来,转而瞳眸暗了一瞬,侧目朝着墨奕、墨棋二人,亦或者一直都藏匿于暗处的另外一批墨卫,道了一声:“好了,眼下没有时间给你们叙旧了,来人将他们带入璇玑深山处,进行问罪吧,至于其他的,你们若是真的对本座给予你们的责罚心生不满的话,那你们便去问一问,现在还在请罪阶段的牙儿好了。”
“记得,是将璇玑四杰,所有人都带过来。”
璇玑夫人的眼眸带着几分暗色,看向墨奕、墨棋两兄弟一眼,眼底里边隐含着的寒意,虽未是针对他们的,但他们的心底大抵还是打了一个寒颤时,璇玑夫人看着他们看向自己,下意识低垂着头,应了一声是以后,这才慢慢侧目,看向墨风、墨菊及墨厉三人,不言不语,就这么背过身去,正欲离开。
与此同时,墨厉看着璇玑夫人正欲离开的身影,瞳眸里边的神情陡然间变得越发越怨怼起来,似乎觉得璇玑夫人这般待他们有些过的模样,他便直接朝着璇玑夫人道了一声:“你可知道现如今的我,亦或者我们,到底有多恨您吗?”
话音刚落,璇玑夫人听此,脚步微顿,转而回过身,看着墨厉那一张苍白的脸上全然都是怨意令其原先带着几分清秀纯真的脸变得有些可怖的姿态,她并未回此话,反倒而是眉眼未挑,带着几分好学的模样,朝着墨厉反问道:“怨恨我什么?”
光是这一语便令墨厉方才在腹里边编排的词,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他原以为璇玑夫人会直接朝着他们道一声,与我何干好令自己将刚编排好的词吐出来时,却没有想到璇玑夫人会冷不丁的吐出此话,一副想要知晓他们眼下到底为何这般做的姿态,令得墨厉一听,眼眸的那一抹暗色便越发越深了起来。
转而,璇玑夫人正了正身子,见着眼下墨厉瞳眸里边带着的小心思越发越多,显然跟过去的他完全不一样以后,璇玑夫人便冷不丁的落下了一句:“墨厉,你当真是心眼变多了啊。”道毕,她便不再看向墨厉,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墨厉一听璇玑夫人此言,心不自知的下意识紧了一瞬,眼底里边一闪而过无措,却被此时充斥着戾气的他,强制性的掩了去,猛地抬起眼眸,正欲出声嘲讽璇玑夫人却什么,却发现,璇玑夫人眼下已然不在他们的面前了,而被璇玑夫人号令将他们带入璇玑深山之处,进行问罪的墨奕、墨棋两兄弟见着璇玑夫人就此离开,慢慢走进了他们。
兄弟二人的瞳眸里边不带任何情绪,只是默默看着他们许久,抬起手,示意着藏匿于暗处,隶属于璇玑夫人的墨卫,显于人前。
比起璇玑四杰,他们那类属于显于人前的墨卫之外,其实璇玑之主还有另外一支护卫,是隐于人前的。
因此,当周身都包裹的十分紧密,不将自己真实面容表露于人前,仅属于璇玑夫人的十三墨卫显于人前,慢慢将墨风三人围在了一起,将他们绑起以后,仅仅只是侧目朝着墨奕、墨棋两兄弟颔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自行前往的同时,还令剩余下来的其余墨卫,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前往墨月就居的院子,将墨月带去璇玑深山。
而眼眸充斥着呆滞的墨风看着墨卫无声交流着他们去处的姿态,神色不由自主恍然了一瞬,心下不知道为何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心中久久不下。
因为要知道,璇玑夫人她从来都不会令她所作的事交付于一直以来都藏匿于人前的这一批人啊,更别谈重不重用了。
就好似他们引以为傲为璇玑夫人最信赖的下属,要被璇玑夫人剥离掉这个特权那般,一口郁气怎么也无法掩去。
与此同时,在墨风三人已然被墨卫慢慢带进璇玑深山之外,剩余留下来的墨卫已然到了墨月就居的院子前,
墨卫一行人一踏入此地,抬起眼眸便看到漫天的柳絮飞舞着,而墨月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那般,那扇门被她缓缓打开,清秀的小脸上边,隐隐约约在双眸之间见着红,但墨月到底还是蓄着笑意,看着他们,道:“走吧。”
随后,墨月便颇为自觉的将双手慢慢合起来,意欲令墨卫他们将她绑住那般,这令墨卫见状,面面相觑以后,只是默默正过脸,朝着她默默地摇了摇头,不欲解释。
因此,此时的墨月也在被墨卫一行人带往璇玑深山的路上。
在此之前,在璇玑众人刚见到璇玑夫人的那一刻的消息,便传到了墨月的耳边,而这几日她都是借由着自己被璇玑夫人伤去筋骨里边的伤为由,不欲显于人前。
因为自己不显于人前的时候,被墨菊特派了一名璇玑药院的子弟照顾自己,而那位子弟,一听闻璇玑夫人回来,口吻里边的激动怎么也不加掩饰,与自己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