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萧湍就这么撑着脸,半闭着眼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朝堂之下争执的大臣们,打从第三天一直下雨以后,便一直争辩到现今,已然第七天后,还没有争辩出来什么,反倒而仅仅只是想要插手东宫内门之事,也就是落烟晚将将要入东宫,同萧蔷一并论为平妻一事,说了个干净,明摆着,就想要把这件事情搅和的模样,被萧湍见状,萧湍瞳眸仅仅只是稍微的闪了一下,但他并未过多说些什么,唇角蓄着几分笑意,存了心了想要逗弄这些人的心思。
心底想着的便是,你们越要朕做什么,朕越不做什么,朕是天下之尊,及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真凤,朕比谁都清楚。
尔等,是不是太不把朕当成一回事了呢?
萧湍一念及此,瞳眸便难得的动了一瞬,眼底里边带着几分不明所以的暗色,眼眸稍稍的抬起了些,纵然他现今双鬓早已染上了些许白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再也争权夺利之心。
故而,在所有人都争辩累了,已然觉得他们许是同萧湍言明了,关于落烟晚不入东宫会如何的模样,心下微动,轻呼吸了一口气。
随即,相互给各自递交了一记眼神,那一记眼神十分明显的向对方表示着,此事定然能够被萧湍准许之后,却不曾料到此间的萧湍早已看出了他们到底为什么这般,以及接下来言说的话,可谓是字字珠玑,只戳人心眼里。
“落卿,朕许是记得,那位已故的蓝夫人,便是当年同璇玑夫人一并,称为双凤的存在,朕可又记错?”
萧湍眉眼微抬,眼底里边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暗光,将此话说完,顿时令方才一直都朝着旁人言的头头是道的落子宇,眼眸不由自主震缩了一瞬,直接抬起眼眸,直直的看着坐在龙椅之上的萧湍,眼底全然都带着几分震惊,一副你怎么知晓她的模样,身子顿时变得紧绷起来。
毕竟,眼下那位人是一句禁词了。
而萧湍见着眼下落子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唇角蓄着几分带着寒意笑的姿态,莫名存了想要逗弄落子宇的模样,但萧湍并没有想那么多,反倒而只是默默地将撑着脸的手,放了下来,稍稍掀起了藏在朝服里边的手,示意着此间的落子宇不要那么紧张的同时,还给了一记眼神,示意着站在落子宇身边的人,欲令他轻轻的拍拍落子宇的肩膀,向他表示,不要这么紧张的姿态。
顿时令那位接了萧湍手势的人,迅速拍了拍落子宇的肩膀,还一直捏着他的肩膀,而后眼眸稍稍的抬起一些,看着萧湍,观察着坐在龙椅之上的萧湍,面容有什么不对以后。
此间的萧湍仅仅只是带着笑意,颔首点了点头起来,明摆着对放下接住自己所言手势的人,带着几分夸耀的心思,这才令那个人一开始紧绷着分心弦这才慢慢放下心来时,落子宇的身子,纵然因为那个人捏着肩膀,将紧紧绷着的肩膀,放了下来,但这并不代表着此间的落子宇不紧张时,落子宇便仅仅只是默默低垂着眼,手下意识抓紧了些,抿唇不语,明摆着不欲同旁人所说的模样。
被萧湍见状,眉眼只是稍微得抬起了些,但眼底里边并没有半点意外,因为面前这个人跟当初被自己窥有可乘之机的弟弟一般,都曾为那个人俯首称臣过时,他便佯装一副,既然你不想过多提及那个人的事情,那朕也不会多说的模样,道着:“毕竟那位夫人,朕那位不争气的弟弟,当年可是为了她,犯下了大错啊,可谁料知到,那位夫人,诶,应许是公主殿下,最后居然会到置落卿你身边,属实奇也。”
萧湍一字一句言说着,他们三个人渊源时,纵然感觉到了此间的落子宇全然都带着几分压抑的氛围,但萧湍仍旧不管不顾,全然都佯装着一副毫无半分情绪的模样吐着这些话时,令得此间的落子宇婷此,一直低垂着眼的瞳眸,定定的看着地底下,但手一直都默默握成了拳,但并非是虚握,反倒而是实实在在的抓紧时,藏匿于朝服内的手,早已被充的血红了。
可萧湍就好似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那般,眼眸仅仅只是稍微的挑起了些,继续言说着:“许是因为那位夫人是堕凤,才会令朕那位不争气的弟弟,真龙之身,伤了吧。”
萧湍言毕,眼下在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都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这可是萧湍篡位,继位多年以来,头一遭承认萧清明,也就是那位被贬黜的小太子是真龙时,旁人瞳眸全然都带着的震缩的姿态而后一闪而过,随即默默的将眼眸落下,此时一直都低垂着眼,不欲在过多出声言些什么的落子宇身上,瞧见着眼下落子宇此间,纵然被人刻意放松过身子,但气氛还是变得格外压抑的那一刻。
他们便知晓,此间萧湍言的那些话,定然不似他们心底里边所想的那般简单。
与此同时,就这么低垂着眼一直都听着方才萧湍所言话的落子宇,牙都默默咬的紧绷时,他在压抑着什么,可想而知。
因为,他乃至这三个人的当事人之一,更别提其他人,也就是璇玑夫人及天山老人时,就算那个人最终确实在自己身边,但真正知道实情的人,都知晓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而自己也是知道实情之一的人时,便意味着此时的萧湍所言的话,分明是存了戏弄自己的意思,而其言外之意是在说那个人嫁给自己的时,并非完璧之身。
因为,萧清明伤了龙体。
此言一出,纵然萧湍喜欢并未流露出半点带有其他调侃的笑意,但落子宇大抵还是能够感觉出来,此间的萧湍是存了心,想要看自己的笑话,以及警示着自己不要忘记,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还有便是,萧湍根本就不是想要凤女嫁入东宫,令天下定,而是想要落烟晚,落家,这个依然是天盛皇朝第一皇商的落家,站在东宫这一边,仅此而已。
毕竟,落烟晚到底是不是真凤,在座的人,仅有那些偏听偏信的寻常百姓会信,除此之外,在座的人,心里头都门儿清的很。
再加上,起初萧湍也不是没有命人调查过那位所谓生下凤女的紫夫人时,一介婢女,怎么可能生得出,天生为凤的凤女呢?
一想到此处的萧湍唇角边一直都蓄着笑意,见着此间的落子宇一直都低垂着眼,动也不动的模样,他那一抹未曾带有半点情绪的笑容越发越冷了起来,好似在无形之中朝着落子宇施压时,落子宇此间自然是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