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在启程前,专程去见了喆罗,这一次塔罗王没有留她过夜。
“花如烟和我说了你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去了老狼台!”冬月满眼幽怨,脸上却依旧笑意满满。
喆罗背着身,没有回身,他不想见冬月,是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女人太多,对不起,还不起。
然而他却从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在他心中,成为霸者王权的纪念永远高于一切!
“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你既然听我的,那么我在乌良台答应他的条件,你就应该为我践约守约。”面对冬月,喆罗始终不敢高声,始终是如冬狼一般的低沉而有力。
“我做了啊!我怎么会让狼主失信呢?我主动把身子给他,他不要,跑了!我又能奈何他怎样?”冬月语气轻佻,腰肢婀娜,轻踱着江湖步走到喆罗的面前,轻轻的趴在了喆罗的胸口。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喆罗佯装生气道:“你说的是‘可以得到我的身子却得不到我的心’!”
“哼!这烟佬居然也会搬弄是非了!”冬月有些生气。
“他不是来告状的。”喆罗见冬月误会,急忙解释道:“他只是说你有求死之心,他说他会陪你去死!”
冬月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的确,花如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猜透自己心思的男人!今日她来向喆罗献计,其实便是抱着求死之心而来,如今被道破,不由的语气有些哽咽。
“不少世家权贵曾向我出高价,许我金裘富贵,许我快乐自由,甚至愿意退籍休妻迎我为正,我知道他们很多都是你安排的,希望给我找一个归宿。但我都拒绝了!因为我宁愿没有任何身份,不要任何承诺,不在乎你和其他女人的婚姻,只要能远远的望着你,替你做事,时而与你相伴,就足以,不敢奢望其他!”
晶莹的泪珠从两颊滑落,这是痴情之女的执拗和绝望。
“不过今日,若是你命令我必须离开,那我宁愿去做那些世家权贵的小妾,潦草余生,至于花如烟,我配不上他,更不想耽误他!”冬月猛地抬头,盯着喆罗的眼睛,希望能再看到一丝依恋和留恋。
喆罗连忙再次转头避开,草原狼主内心唯一的弱电,便是冬月在心中深处站占据的那处柔软。
冬月笑了。
“当下很多人将圣林的铁诺·卓戈和您相提并论,我便嘲笑他们无知!卓戈的冷血是真的无情,狼主的孤独是把感情深藏,我知道我就在这里,就算我死了,我知道我也会一直在这里!”
冬月抚摸着喆罗的胸痛,泪水落在了狼主的心里。
“我决定正式引退,并在千惠的婚礼上宣布此事!”冬月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喆罗,不顾狼主诧异的眼神,态度决绝的说道:“没有了彩蝶馆,无法再为狼主效力,我才能真的放下一切,才能没有牵挂的离开!”
无论是谁,进入大风原后都会立刻紧张起来,塔罗和查伦两方的大军已经将这里围成了铁桶,草原之上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双方的警觉。
而冬月向塔伦全境发出的正式公告却让这里更加紧张,原本各大世家唯恐避之不及的战场,突然成了热闹的江湖集会,偌大的大风原随处可见来自各大世家的年轻精英。
因为冬月之后,究竟由谁来继续执掌彩蝶馆,对于塔罗和查伦来说,都极为重要!而作为能够驾驭下一代彩蝶馆的本家世家,同样也将获得至高的权柄和利益。
新的馆主将在和硕千惠的婚礼上决定,她和红袖的斗舞将一战定乾坤。
“有关于彩蝶馆内部的派系之争,从来就没有停过!”
进入大风原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花雷好整以暇的向时开山和王娜拉介绍起事情的由来。
“彩蝶馆作为大陆最强的情报机关,其核心人员的地位也完全由其背后的势力强弱决定,就譬如冬月,虽然她的才貌冠绝塔伦旧国,但真正让她稳做馆主之位的,却是因为她和狼主喆罗的亲密羁绊!”
“除了冬月之外,彩蝶馆另外三大彩额馆柱,则分别是‘落霞’红袖、‘巫女’和硕千惠、‘幻之红叶’枫姬。红袖的金主来自塔伦旧国的第二大家族拓跋氏,千惠背后不仅有和硕家族支持还有巫神宫的认可,而我那最可怜的枫姬,只有家族榜排名第69位的大和氏的微不足道的帮助,在与其他两位彩额的竞争中完全落在下风,所以她才会排挤派到奥斯陆帝国去,要不是枫儿聪慧机敏自立了门户,恐怕今日还要被那两位压制的没有出头之日。”
花雷脸上写满了愤愤不平,时开山这才想起花雷在帝都交流求学的时候,的确是把几乎所有时间都浪费在了红叶坊里。
“如今的彩蝶馆内部依旧是分为两派,一半听命于军师红袖,以刺客杀手居多,一半以和硕千惠为核心,都是受巫神宫影响的冥神信徒,所以如果冬月真的引退,无论是谁继任,彩蝶馆的权力都不会顺利交接的!”
说起舞馆的内幕和八卦,花雷瞬间开启了口若悬河模式。
“冬月这样的安排无疑是最合理的!和硕千惠结婚并不妨碍她执掌彩蝶馆,但作为第三代舞姬,按照彩蝶馆的规矩,她必须要与身为第二代舞姬的红袖进行斗舞,只有通过大陆舞馆行业公认的仪式取胜,才能真正赢得彩蝶馆的馆主之位!”
“所有这些人都是为了去看斗舞?”听完花雷的介绍,时开山有些纳闷,显然还没有完全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