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此刻筵席已经排开。
元修和宇文泰分坐两厢!元明月在一旁把酒盏,元毗作为宫廷侍中也在座,甚至王思政也在,宇文泰看见王思政略略放心,王思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王思政确实是元修的人,但是王思政这个人守正不阿,是忠臣,不是蠢臣,王思政绝不允许元修加害自己。这里不可测的人只有两个,一个元毗,这个人他觉得不可测。
因为和元毗交道不多,元毗曾经是贺拔岳被刺后,元修派来关中企图掌握贺拔岳军的人,但是眼见宇文泰实际掌握了贺拔军,不得已出局。
宇文泰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宗室,自少年时代便和元修交好,此外便无所知,这个人是有一点点神秘感的,史书中除了去关中企图继承贺拔军,也没有多少存在感。
这是一个湮没于史书中的一个人。
元毗,宇文泰些微有些担心,元明月,是宇文泰另外担心的一个人,因为宇文泰手中有证据显示,元明月为高欢做间谍不止一次,而且证据确凿。
今晚的饭局,元明月绝对是知情者,甚至是倡议者,不可不防。
他甚至能从元明月的眼神中读出来一丝暧昧,一丝欲语还休,他不敢与元明月眼神接触,他实在不知道元明月做了高欢间谍后,会对他做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都无法了解女人,强无敌的爱因斯坦都不免被间谍迷的五迷三道,还有希特勒,同样是身边到处都是女谍而不知。
女人是这个世界最神秘的物种。
元明月此刻正手捧托盘,托盘内放有一壶酒和几只酒杯,行酒这件事情,现在似乎就掌控在明月手里,她把酒和酒杯放在众人面前,不动声色!
元修这时致开场词:“今晚没有别人,黑獭,只有咱们君臣数人,思政和你也是老同学,咱们也不见外,过去,我未称帝之时,大家就以兄弟论处,希望今日之会,也是如此,大家以兄弟家人处!”
元明月微微一笑,道:“陛下,他是栋奇姐姐的丈夫,您的妹夫,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元修大笑:“对,大家本来就是一家人!”
元明月给王思政、元毗倒满一杯御酒,又替元修斟满!
她持酒壶到了宇文泰身前,斟酌满一杯,柔声道:“黑獭,别见外,请用御酒。”她的这一声分外柔媚,但是宇文泰听来却总觉得惊心动魄。
宇文泰抬头看着那杯酒,略有些迟疑,元明月已经持了酒杯在手,宇文泰迟疑片刻之后起身正要接。
元修忽然抢前一步,夺过元明月手中的酒杯。
明月和宇文泰都愣了。
元修道:“黑獭,我请你来是赤诚的,希望我们君臣俩心无猜嫌,你方才这一犹豫,在怕什么,朕替你先尝一杯。如何?”要毒,也先毒死朕!”
话音未落,便一饮而尽,元明月、宇文泰都惊诧地看着元修,元修细细砸吧着、品味着喝进去的御酒,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宇文泰和元明月都注意着元修的反应,元明月有些愕然,她开始有一些觉得今晚气氛的诡异,感觉有些不妥,但是以她的单纯,却不知这份诡异始于何处?
她开始有些担心,她绝无毒杀宇文泰之心,但是宇文泰似乎已经才猜疑她?
她正要解释自己绝无此意,只见忽然捂住胸口,做出难受的样子,噔噔噔的退了几步,脚下踉跄不稳:“这酒......有……毒!”
元明月大惊失色,王思政、元毗和宇文泰几乎同时惊起,叫道:“陛下——”
这一刻,变出突然,众人全都惊吓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