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偌大的监军府,要说谁最有钱,当属老夫人,那可是陈家世代积累的财富。
更不用说夫人陈氏了,那也是有不少的体己钱,单单是嫁妆,就将近万两,更不用说其他的贵重物品了。
即便是借住的表小姐,也有一笔不菲的私房钱。
在这堵府,除了他们这些下人,最穷的当属老爷,一个月不过三十两的俸银,如果再加上朝廷的其他贴补,总共的俸禄也不过六十两白银,勉强够开销而已。
有时候,甚至还需要从家里拿出银子,去发放老爷的那些仆从的饷银。
可以说,老爷个人,军中的生活是非常拮据的。
整个大明的官员,但凡是稍微清廉一些的,生活都是非常的穷困潦倒,各种花销都需要家里的补贴。
当然,生活虽然穷困潦倒,却也只是最初的几年。
毕竟,朝廷给得俸禄虽低,但官员的待遇却是极高,不用纳税,但凡是属于官员的田产,每年的产粮,都不用向朝廷缴纳赋税,仅此一点,就可以让官员多一笔灰色收入,家里凭空发一笔横财。
毕竟,存在着一种骚操作,寻常百姓将自己家的良田挂在士绅的名下,以此逃税避税,双方再分配田地里的受益,可谓是共赢,受损的只有朝廷。
这样的小道道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是人尽皆知,即便是他这样的堵府小书童,也知道其中的做法。
渐渐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屋子里只有堵卫道那充满得意的笑声,还有指点江山般的意犹未尽,满脸通红,笑得嘴巴都快勒到耳朵根。
“母亲,你们在玩什么呢?”
就在这时,堵胤锡大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听着哗哗的声响,尤其是看到桌子上的麻将,明显有一些抵触,却也只是一瞬间,转瞬就恢复了正常。
“牧游回来啦。”
兴趣正浓的老太太王氏抬头看了一眼堵胤锡,紧接着,就低头继续抓牌,又说道:“牧游,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公事办完了吗?”
“是的,母亲,公事已经办完了。”堵胤锡答应了一句,紧接着,目光落到了桌子上,又说道:“牧游向母亲请安。”
见王氏这回没有理会自己,而是注意力都在麻将上,堵胤锡没话找话地问道:“母亲,你们在玩的什么呢?孩儿看着,怎么有点像苏杭一带刚刚兴起来的‘纸牌’啊,却又有很大的不同。”
“夫君,这个游戏叫麻将。”
陈氏为堵胤锡解答了疑惑,但和王氏的反应有一些相似,兴趣正浓的她眼睛始终盯着自己的牌,不断地摆弄着,更是带着几分得意的说道:“这可是咱们的卫儿发明的游戏,可有意思了,极为考验一个人的聪明才智,普通人还玩不会呢。”
堵胤锡的目光在桌子上的麻将逡巡不定,听到陈氏的最后一句话,顿时来了兴致,目光更是最后定格在堵卫道身前的那一小堆银子上面,眼睛随之一亮,心痒难耐起来,但还是强装镇定的模样。
“你们玩这麻将,还带彩头的啊~”
“嗯,是啊,夫君。”陈氏点了点头,抓牌的同时,又说道:“没有一点彩头,打牌多没意思,反正最后不管谁输谁赢,银子还在咱们家。”
“夫人说得对。”
堵胤锡吞咽了一下口水,看向堵卫道身前那堆银子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有着一缕贪婪之意一闪即逝,干笑一声,又问道:“你们这是玩得多大的彩头啊?这麻将怎么玩得啊?看你们玩得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