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侯应付了一早上亲戚,他其实是想让关盼过来的,也想让那些人知道,关盼是侯府长女,虽然不曾养在侯府,不姓沈,可她就是自己的正经姑娘。
只是没有想到,钟锦一早派人过来,说关盼早上不过来,等下午人散了,他和关盼一起带着孩子过来。
南平侯便知,他这女婿,也是个有心的。
他不想让关盼太过张扬,这就让南平侯有些不满了,别是气量不够,担心关盼认回侯府,便瞧不上他了。
其实哪里有南平侯想得这么麻烦,只是钟锦了解自己的妻子,关盼不是爱张扬的人,也不喜欢同那些个内宅女眷们打机锋说闲话,何况关盼的身份,着实会被人诟病,如此,又何必让关盼卷入其中,没那个必要。
他理解南平侯的爱女之心,不过他更知道关盼的喜好。
夫妻二人进去拜见南平侯,南平侯一眼便瞧出,关盼的心情要比往日好上许多。
钟锦长途奔波,也好不到那里去,不过两个人瞧着精神还是很好的。
“父亲是不是累着了,”关盼询问道,“我听侍女说,家里头来了许多亲眷,您也不喜欢人太多吧,我这一点倒是像您,不爱跟那些人来往。”
南平侯一听这话这口气,就知道关盼是向着钟锦的。
也罢,自己这个半路来的父亲,哪里比得过钟锦呢。
南平侯说道,“是啊,确实叫人心烦,总想让我做些什么,不是求官,就是求财,半点不客气,恨不得瓜分红包这侯府,倒是你,本侯的大姑娘,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关盼笑笑,钟锦道,“岳父,我们当儿女的,该孝敬您才是,不该给您添麻烦,若是真有大事,还是要仰仗您的。”
南平侯瞥他一眼,把雪团儿抱了起来,说道,“你知道就好,坐下吧,站着做什么。”
钟锦这才坐下,南平侯对关盼说道,“你不愿见那些亲眷,也就算了,为父也不叫你为难。”
关盼道,“说句实话,我是您的私生女,太过张扬,对您的名声也不好,我知道您心中关心我就好了,我也常来侯府与您说闲话,有些事情,咱们心里有数就好,不必太过招摇。”
说起来,关盼还是更想当关家的长女,而非侯府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儿。
南平侯听她说起私生女这三个字,心中很是不痛快,然而这却是不能更改的事实,心想当年就该拦住谢容,起码叫她生下关盼再离开,如今真是追悔莫及!
她今天挺高兴,没想太多,这会儿倒是明白了钟锦的意思,心想她也是傻了,要是今天一早和钟锦过来,回头还不知道要听什么闲话。
一家人在侯府待了挺久,南平侯和钟锦两人也说了些朝中的事情。
关盼心说这话跟她说也是一样的,何必等钟锦过来再说。
关盼倒也不怪南平侯,他就是这个性子,怎么可能一朝就能改。
很快,沈高两家的婚事便到了。
南平侯世子娶妻,满皇城都盯着,关盼和钟锦这日早早来了侯府。
时隔多年,钟锦再见到了当年的好友林子义,还有当初的白县令白泽岚。
俞恪对白泽岚有恩情,两人常有书信往来,白泽岚便问起俞恪的事情。
林子义和钟锦,则是同窗之情,很是亲近,一见面便有许多话要说。
侯府实在热闹,叫关盼觉得格格不入,她瞧过众人簇拥着沈策出门去迎亲,便准备回屋里歇着,雪团儿被钟锦抱走,积玉被沈筹领着,一起迎亲去了,关盼这边,倒是没有几个认识的人。
她也自在,考虑哪一天和钟锦去大瑶华寺吃素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