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霆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韩凝妍每天最的唯一一件事便是盼着他回家,与他一起共进晚餐,可是宋霆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甚至彻夜不归,他的身上也渐渐有了她不熟悉的陌生香气,就算回家,他也不再如过去般疯狂的索取,甚至连她的手指头也不愿碰一下。
韩凝妍在宋霆换下的衣服上发现了一根栗色的长发,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染过头发,这头发的主人必定另有其人。
现在的她只是宋霆囚禁的宠物,没有资格哭,没有资格闹,更加没有资格质问他的所作所为,打落牙齿往肚里吞,韩凝妍只能躲起来默默淌泪。
又是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韩凝妍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打开酒柜,取出一瓶红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所有的心事都只能对月亮说。
她的心事,宋霆从来不懂。
一瓶红酒下肚,韩凝妍的眼泪已经流干,她浑浑噩噩的躺在地上进入了梦乡,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拂过她的脸,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睛,一张让她心碎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连忙坐起来,呆呆的问:“你回来了。”
“嗯。”宋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空酒瓶,闻到韩凝妍嘴里的酒气,眉峰紧蹙:“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睡不着,想喝点儿酒帮助睡眠,没想到这酒那么好喝,不知不觉就喝完了。”韩凝妍揉了揉自己蓬松杂乱的头发,尴尬的笑了,涩涩的问:“回来换衣服吗?”
宋霆把韩凝妍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拿了件睡袍给她披上,虽然已是暮春,但夜里依然冷,睡在地板上很容易感冒。
“阿嚏,阿嚏……”刚刚披上睡袍,韩凝妍就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酸胀的鼻子,可怜巴巴的说:“好像感冒了。”
“快去床上躺着。”宋霆终究不能对韩凝妍视而不见,着急的拉她去床边躺下,然后找药给她吃。
看着热气腾腾的感冒冲剂,韩凝妍不能自抑的泪流满面,眼泪“吧嗒吧嗒”坠入药汤中,增加了几许心酸的味道。
宋霆的心口划过无声的钝痛,喉咙干巴巴的问:“哭什么?”
“没什么。”韩凝妍吸了吸鼻子,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药,热腾腾的药喝下去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她揉散眼底的泪花,咧开嘴傻笑:“我以为你真的不管我了。”
一句话说得宋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并不是他绝情,而是她太令他失望,太伤他的心。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宋霆撇撇嘴,温柔的轻拂韩凝妍的脸:“只要你听话,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
“听话?”韩凝妍自嘲的笑了,在他的眼中,她是宠物吗,听话就对她好,不听话就不对她好,说是爱,还不如说是施舍,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单薄到如此地步了吗?
韩凝妍坐直身子,深切的注视宋霆,希望从他的眼中看到炙热的光,可惜,除了淡漠阴冷,她什么也没看到。
“唉……”韩凝妍叹了口气,到这一刻才知道,一直以来她都太自以为是,以为宋霆会为了她改变,其实只是痴人说梦。
喝完药之后躺下睡觉,韩凝妍没有睁眼,听着宋霆冲澡换衣服,然后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离开,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睁开眼,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利贴,一行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她的眼底:“早中晚三次药,别忘了!”
残余的一点点关心不足以温暖韩凝妍,她将纸条按压在胸口,哭得像个孩子。
宋霆到办公室不久便接到电话,得知老头子康复出院,气得砸了办公桌上的烟灰缸,传来的照片可以清楚的看到楚慕白的左脸上贴着创可贴,再无别的伤痕。
劫后余生的楚慕白不再只是为自己而活,他是为三个孩子,为沈芸夏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