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以科尼尔为首的莫利亚的几个大贵族们随即转过身背对着下方的查士丁尼他们窃窃私语彼此交换眼神,而最终露出了释然的神情,显然这些人已经做好了取舍。这个解决方案虽然不算完美,却解决了当前他们面对的大问题,虽然不愿意,可是和查士丁尼妥协才是明智之举。
看着这一切,查士丁尼、利奥斯格罗斯还有欧朵西娅公主都已经明白了这些贵族们做出的决定。
于是,带着在查士丁尼眼里矫揉造作肃然的神情,科尼尔伯爵缓缓地站起了身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俯视着下方宣布道:
“尊奉帝国之名我宣布,以叛国罪予以利奥斯格罗斯公爵流放之刑,在他的有生之年中,他将没有任何权利登上飘扬着帝国鹰旗的土地上,而他在帝国的所有财产将尽数没收,他的家族姓氏将被抹去,他的存在将被遗忘,知道其的罪愆与生命一同落入地狱为止。”
而此言一出,无论是查士丁尼还是欧朵西娅都早已经在意料之中,既然已经无法保住利奥斯格罗斯那么为了确保损失到最小,这些之前还对查士丁尼控告千方百计刁难的贵族们是不会留有情面的,这种流放之刑这是仅次于死刑的刑罚,虽然看似比吊死在城楼边要好得多,可是却更加残酷。因为后者只不过是肉体上的消灭,而前者却是将受流放者的社会性的存在彻底毁灭,在帝政时代的罗马暴君死后往往元老院们就会以此作为报复。这对一个贵族而言,恐怕比死还要难受。
只见得知这一切的利奥斯格罗斯就在天旋地转的感觉汹涌而来,连站都站不稳了,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而他还想要发出怒吼,然而却已经没有了力气,用尽力量怨毒地看了一眼查士丁尼,如同垮掉了一般一下子老了几十岁颓唐不已的男人被守卫带了下去。
看着那远去身影,欧朵西娅公主的脸上也露出疲惫木然的神情,只见她朝着身旁的查士丁尼低声道:“记住你所做的承诺,查士丁尼君,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现在的我……已经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了。”这一刻,原本一直温顺的女人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寒冷而坚硬的味道。
而对此,查士丁尼也没有丝毫的意外,平静地点了点头:“这一点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信守我的诺言。”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的眼神,查士丁尼的目光没有任何的闪烁回答道,仿佛在这一刻,这个巨大的行宫之中只有他们两人。
与此同时,随着这场审判终于落下了帷幕,意味索然的贵族们纷纷离开了自己所坐的席位,准备离开,无疑对这场结果,大多数的人都是失望的,他们原本根本没有料到堂堂利奥公爵居然做出了如此可耻之举,而少数真正的上位者却在庆幸,从一开始他们便心知肚明,尽管最终他们和查士丁尼妥协,但至少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阿纳斯塔修斯大公,科尼尔伯爵从席上缓缓走下来经过了这个老人的身边,“这真的是您想要的结果吗,此刻的我们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向一个东方的小子低头,这难道是您想要看到的吗?”微微冷笑的科尼尔伯爵问道。
然而只见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却缓缓地合上了自己手中的圣经,只是淡淡地回答:“我想看到当然不是这些……”随即在阿纳斯塔修斯的示意下,身旁的侍卫撒琉乌斯推着轮椅离开了贵族们的视线之中。
坐着轮椅的老人径直离开了审判的大厅,而行宫之外的雨仍然淅淅沥沥地下着,登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默不作声的老人闭目养神,仿佛对之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丝毫的在意。
“难得,大公您也会体谅他们的感受啊!”马车中侍奉在侧的撒琉乌斯忽然试探性地说道。
“我有吗?”忽然睁开眼睛的阿纳斯塔修斯大公问道。
“之前科尼尔伯爵问您希不希望看到发生的这一幕,您不是回答不是么?”撒琉乌斯对面前大公矢口否认有些好奇地问道。
可是阿纳斯塔修斯却摇了摇头,“是你理解错了,撒琉乌斯,我说的不想看到的并不是查士丁尼所做的,而恰恰是这些贵族们的偏执自私,也许我之前太不问世事了,以至于现在局面不得不让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子来支撑,这恰恰是偶们的可悲啊!”老人发出了一声叹息,从头至尾他都没有任何插手的意思,冷眼旁观着查士丁尼和莫利亚其他的贵族们,他这才发现这二十年心灰意冷竟让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整个莫利亚早已经在骨子里面腐朽不堪了。而出现在他眼前的查士丁尼却恰恰是一剂良药,不过这必然遭到一切腐朽的根源——这些贵族们的激烈反抗,明白这一点的老人也在此刻坚定了他原来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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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估算着时间,今早驱逐利奥斯格罗斯的帆桨船应该已经启程了。”一夜的风雨结束之后,清晨的第一缕的阳光落入了幽静的修道院之中,阿纳斯塔修斯大公幽幽地发出了一声叹息看着身旁的查士丁尼。
“的确暂时结束了。”尽管如此,查士丁尼却带着不置可否的语气,他看着眼前的阿纳斯塔修斯心中好奇究竟有什么事情是让这个位高权重的老人特意要见他。
而看着查士丁尼脸上带着的疑虑,阿纳斯塔修斯也没有任何意外,随即开门见山道:“查士丁尼君,你有兴趣真正执掌整个莫利亚,乃至这整个帝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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