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卫珂沐跪下领旨，嘴角邪魅地微微上扬，低着头在霍步绝看不见的地方，脸上满是阴狠。
从皇宫出来，卫珂沐就直接回了将军府，思忖了片刻，径直去了老夫人沈氏那儿，许多年了，他还是习惯什么事儿和沈氏沟通一番。
已经中午，老夫人沈氏正和陈氏一起吃饭，虽说食不言，可是沈氏觉得只是在家，也是热闹，两人正聊的高兴，嬷嬷在一旁伺候着。
看到卫珂沐走进来，陈氏赶忙起身，看了沈氏一眼，才开口，“回来了，快添碗筷。”一边说一边帮卫珂沐把递过来的斗篷收起来。
看着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卫珂沐，沈氏嘴角明显挂着浓浓的不满，“又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卖弄风雅去了？”
在京城官场的人谁还不知道卫珂沐，将军府的蛀虫，文不成武不就，在官场上毫无建树，每天只和他口中的那些文人“卖弄风雅”。
“娘，哪有这么说儿子的，儿子今天和他们畅谈时还写了首诗，一会儿给您看看。”卫珂沐脸上满是骄傲，头微微上扬，语气还有些娇嗔。
沈氏刚顺手拿起碗想朝卫珂沐砸过去，被陈氏拦了下来，“娘消消气，他不是一直就这个样子嘛，咱们也没要求他多出息，不惹麻烦已经很好了。”
陈氏起身帮沈氏抚抚后背，细声道，一边不停给卫珂沐眨眼睛，自己的男人真的是一点儿都不争气，想到卫妃月，才觉得人生光明了些。
沈氏缓缓吐了口气，接过嬷嬷的茶抿了一口，“你不要一直顺着他，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饭后，陈氏挽着卫珂沐回他们的院子，走了半路，“夫人，我有东西忘了拿，你先回去吧。”卫珂沐拍拍陈氏的手，便转身离去。
到了沈氏屋子，看着卫珂沐的凝重脸色，沈氏遣退了佣人，只剩两人。
“怎么了？”沈氏是将军府中唯一知道卫珂沐暗卫头领的人，刚才做的，也只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卫珂沐坐下来，一边泡茶，一边开口，“宝藏的事情，皇上都知道了，包括卫曦月的心头血是唯一可以打开宝藏的钥匙。”
身为暗卫头领，只能忠于皇上一人，沈氏知道，也只是意外，可沈氏听到后却是陷入了沉思，她
两人说了许久，从沈氏房里出来，卫珂沐眉头紧紧皱着，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说的自己很多都没有考虑到，可见到人一下子恢复了浪荡子的模样。
而沈氏一个人坐着思忖了许久，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十分凝重，“嬷嬷，加派人手到荐书阁，里面人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嬷嬷听完知晓自己不该问，默默下去执行。
“夫人，我刚才出去厨房，发现咱们院子周围多了很多眼生的人。”芍药是柳氏的贴身丫鬟，卫曦月千挑万选出来的，很是机灵。
她发现后，不动声色，回来给柳氏递鸡汤的时候低声说，不用想都知道，肯定都是老太君的吩咐。
老夫人的人手……柳氏虽是小家碧玉，可在这个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例外的卫府，她长进了不少，一下子就想到了。
可是为什么之前没有这样，她们在老夫人看来，是没有任何可利用价值的，所以也就不管不故的。
现在来这么一番，“芍药，告诉可信得过的人，最近低调行事，和小姐那边先断联系，拿着这个令牌，让人去告诉小姐一切小心。”
柳氏小口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鸡汤，压低声音，在递给芍药碗的时候，一枚小小的令牌交到了芍药的手里。
接下来的几天里，柳氏会时不时出去看看荐书阁外的池塘，里面最近种了卫曦月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莲花。
传话的到了沈氏处，如实禀告柳氏的点点滴滴，没有任何异常。而柳氏这么久以来，也是学会了不动声色。
许是这段时间常吹风，柳氏不小心感染风寒，府里人听说也都有些避之不及，陈氏也象征性来了一趟，送了点东西。
三房听说后，在陈氏来的次日才来，毕竟不能太扎眼，刚进门就听到柳氏不断地咳嗽声，“这是怎么回事，这么严重。”
屋子里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三房更是加快了步伐，坐在床边，拉着柳氏的手，自己女人经常受卫曦月照顾，两房也是统一战线了。
房中因为柳氏生病，也只留了几个信得过的贴身丫鬟，“芍药，我想吃蜜饯，嘴里苦，还有那莲花，可要看着点儿。”
想了想，还是把除了芍药之外的人指派了出去，“妹妹，最近我院中眼线多了很多，想来是曦月那边有事情了，我不方便出手。”
柳氏说着，就不停地咳嗽，芍药上前帮她摸摸背，缓一缓，好一会儿才好一点，“我希望你帮我留意一下二房和老太君那儿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