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梳妆了,
今日梳了,总觉得什么地方奇怪。”
王琇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发髻上的簪子。
“哪儿的话,大娘子生的冰肌入骨国色天香,我还怕是我手艺生疏了,不能将大娘子的好看全都展现出来呢。”
王琇莹听着身后姑娘说的话,捂着嘴轻笑出声,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和抱琴学的油腔滑调的了,说些这混账话。
日后克可不要再说了,知道吗?“
映画的俏脸红了红,手中继续帮王琇莹梳着头发。
“大娘子,”
这时,春兰从外面走进来,朝着坐在妆台前的王琇莹颔首。
“大娘子,魏娘子到了。”
......
李府门口,此时正有一辆缓缓停下的马车。
车夫甫将车停稳,立马就从车厢里走出一个身着靛色衣裙的奴婢;她手脚麻利地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在车旁站好,
一双佩着颜色海藻似深邃翡翠镯子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撩开车帘。
手的主人出来了,是一个年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
她有着一双吊梢的丹凤眼,上面染了红胭脂,虽是美艳至极,但顾盼流转之间,却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凌厉。
女人的肤色不甚白,
可那一双翡翠镯子却衬的她手雪白一样,
她身后披着榴红色细绢制成的披风,整块披风都是榴红色的,这样浓烈的颜色难免会看着俗了,但是在女人的身上,却愈发是叫她看着炽烈张扬。
乌青的发丝挽着高发髻,上面装饰的都是鎏金的首饰,璀璨耀目,毫不收敛。
女人伸出手,搭在了奴婢的手上。
“就是这了?”
女人开口说话,声音并非是婉转空灵之声,反倒是有些沙哑的;她开口问,凤眼瞥了一眼身边的奴婢,那奴婢一直低着头,低声回了声是。
女人迈步就往大门处走,奴婢紧紧跟在身后,
看门的仆从方才就见到这位从停在自家门口的马车上下来的女人,瞧气势就不是普通人,也赶忙迎过来,
“敢问贵客是?”
“怎么,你不认识我?”
女人哈哈一笑,开口说道,
“这,属奴眼拙......”
“罢罢罢,想来你是同他们从安西来的吧?不认识我,也是正常。”她的目光径直越过仆从,望向李宅深处,
“你家大娘子在哪里,我与她已经是数年不见,接了她的帖我一大早就过来,怎么不见她?”
“啊大娘子她......”
“罢了,我自己进去寻她吧,正好也瞧一瞧,你们阿郎在梁州得的这宅子,是如何模样的。”
这样说着,女人竟然就要往李府里面走。这着实吓了守门仆从一跳,只是女人气势如此咄咄逼人,他也不敢像拦寻常人一般把女人拦下来,只好紧赶几步在女人跟前,张开双手。
女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凤眼一瞪,咄叱道:
“好个皮子痒的,胆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