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垂眸似是瞧着杯中的茶水儿出神,然眸子里却是含着笑意,不过因着众人皆是各有念头,故而自是未曾瞧见君言眼中的笑意,
完颜云皱了皱眉头,却是觉着自个儿阿兄这让步着实厉害了些,倘若是她,
她决计退让不到这样的地步来,只她终究不是完颜氏的族长,且纵然而今她在完颜氏有一席之地,
到底出嫁女这地位儿却也有限,完颜云心下叹了口气,便也只垂眸瞧着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儿出神,
没有人知晓她心中究竟是做何想法。
武龄安眼中多了几分凝重,面上的神色瞧着虽也平静,只如何瞧来皆是多了几分不平静。
“完颜家主,虽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然率土治病莫非王土,
故而这事儿却是与你许不了承诺,只就以我自个儿瞧来,你这法子虽瞧着不错,只怕却不一定得君心,你们心下得明白。
且若是事不成,你们且又如何?”,
武龄安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叫人很明白,且也叫人很不明白。
完颜岳叹了口气,“殿下,你我皆明白,我完颜一族为何归附,那些个从草原来的部族,且为何归附?
若不是为着详和,为着富贵,为何要来?
而兵权这种东西,历来便是部族的命根子,若是旁的便罢。
然这兵权一事上,纵然退步,却也不可能退让的太多。
云中,云安乃是边城,想来这时节,不论是朝廷还是殿下想来都不愿横生枝节,”,
完颜岳抿了口茶,润润嗓子,方才哑着嗓子道,“叛乱,历朝历代皆是少不了的事儿,大周正是蒸蒸日上的时节,些许叛乱虽略有些头疼,想来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然,殿下想来却是比我更明白,山川归附与人心归附,谁轻谁重?
历来中原之地与草原部族,虽是一衣带水,然这中间却也同样隔着血海深仇。
世人多愚昧,若是未曾瞧见千金买骨,且如何愿意做大周顺民?
比之这些儿,我们手里拿点子兵权,这般看来,想来应是越发的微不足道,况我且也未曾道,这兵权儿要一辈子握在我等手中,
待能瞧着了希望,且手中有了权,我等自然也不会抓着这点子兵权不是?
殿下,这天下的人,谁又不爱富贵呢?
大抵这样的人虽然也有,但是想来我们这些人却不是的。”,
武龄安心里笑了笑,这样的话儿谁又不会说,若是她自个儿来,说不得比这般说得还好听,
然而人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的,没有一个尽头,至少武龄安却也不信的便是,
自小她便见多了太多的欲望,野心,见惯了人心的人,从来不会轻易去揣测人心人性的,
故而欲望这种东西,既然不可能从一开始便应该将它们全部牢牢的关起来,或许本就不应该存在。
只武龄安面上却是不显的,而是笑道,“完颜大人,你们自归附之后便寸功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