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飞煌嘿嘿一笑,转身平躺,道:“你怎么不叫我‘圣皇’?秀芳的事你们不是都知道嘛?还在吃什么干醋?”
婠婠娇哼一声,别过娇躯,只将优美背影留给他。
白清儿道:“夫君对清儿刚刚的办法可有意见?”
焱飞煌道:“什么意见都没有,不过你既然早下了这个决定,为何还留在这里呢?”
白清儿笑了笑道:“人家当时并不确定这法子会否成功,到现今为止,李渊也没用过什么手段,可知人家这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因此若此法不通,清儿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焱飞煌赞道:“清儿智慧确实不一般,要是我,估计早一条道走到黑了,哪可能会两手一起抓。”
语掉重重地落在“两手一起抓”上,二女同时发出一声轻吟,婠婠气鼓鼓地反踹了他一脚。
焱飞煌继续道:“我刚刚来的时候,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奔出尹府,一路跟踪过去,发觉那人竟是宇文伤。”
接着在白清儿疑惑的目光中,把听到李渊与宇文伤的对话内容和盘托出。
白清儿欢喜地献上一记,才伏到焱飞煌胸前。焱飞煌继续道:“尹祖文大难临头,清儿预备的招数已无用武之地,他的垮台已成定局,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可惜清儿潜在他身边并未起到多大作用,今晚我就带你悄悄离开吧。”
白清儿微微点头,笑了笑道:“怎会没起到多大作用?不是探到许多宝贵的消息吗?而且‘姹女心法’也合二为一,重回阴癸派。”
接着,娇躯开始轻抖,颤声道:“夫君想今晚就要清儿吗?”
焱飞煌一愕,停下不自觉地动作,道:“那要看清儿方便与否。”
白清儿嫣然一笑,眉目含春地仰望他,语带挑-逗地道:“夫君这样体谅人,清儿很感激,人家今晚可没什么不便呢!”
婠婠不满地轻咳一声,好象在暗示二人说话不要这么露-骨,此刻还有她这个外人在。
但二人的态度明显是将她当成透明人。
见过莲柔的大胆,魔门女子的开放程度对焱飞煌来说,已是小儿科。微微拉远二人距离,焱飞煌细审白清儿,只见她星眸半闭,秀发散被枕上,媚-态诱-人至极点。
微瞥一眼依旧以美妙婀娜背影对他,佯装睡过去的婠婠,焱飞煌道:“你这小魔女也够大胆的!”
良久,连战数场,二女再无力气,焱飞煌方停下来,与她们说些亲密的话儿。
一夜就这样过去。
翌日晌午,李唐国主李渊率领一众仰慕尚秀芳的文武官员亲自送盖苏文、毕玄,尚秀芳等人离去。尚秀芳打扮本领确实不俗,竟可靠脂粉和遮住九成重生后的醉人的气质。至于别人有没有发现异样,就不得而知了。盖苏文、毕玄二人趾高气扬地到来,闹了个灰头土脸,连下车多打声招呼的心思都欠奉。
焱飞煌并没有出现。
这让有心人很是纳闷:照理说焱飞煌对尚秀芳的野心人尽皆知,怎可能放心让她单独奔赴草原?民族仇恨下,就算一尚秀芳超然于世的魅力,恐怕也要逃不过被抓住,继而威胁焱飞煌的命运。因为毕玄在中土丢了这么大的人,颉利怎可能善罢甘休?弄不好还会霸王硬上弓,先对尚秀芳侮辱一番。
真是可惜了一朵鲜花!
许多人情不自禁地暗叹道。
时间飞快,已是初三清晨。
过去的几天里,并未发生太大的事,整个长安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
焱飞煌未离开西苑半步,整日吃喝玩乐,闻采婷与白清儿都藏身在手镯中,白天一心练功,晚上一起荒唐。至于尹祖文拿谁来给李渊献舞,焱飞煌早给忘到脑后,韦怜香重新得到重用,祝玉妍听他说李渊年后明显疏远尹祖文,再没临幸过一次尹德妃。这消息让白清儿欢呼雀跃。
今日正是李唐在终南山脚仁智宫举行一年一度的田猎的日子,焱飞煌本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怎奈商秀珣和宋玉致吵着要去,于是他没有拒绝李渊的邀请,带上两女出发。
跟随春狩队伍浩浩荡荡的驰出朱雀大门,进入朱雀大街,就见庶民夹道欢送,鞭爆响个不绝,气氛热烈。
自古以来,历代帝王宗室对游猎钟爱者大不乏人,每个王朝都指定某一范围为皇家苑囿,闲人不准在区内狩猎。
终南山便是大唐王朝入主长安后选定的游猎区。
与游猎有关的历史变故不胜枚举,远古夏朝的天子太康,因沉迷狩猎,被东夷族的首领后羿趁他出猎发动叛变,自己登上皇座。不过后羿并没有从中汲取教训,亦迷于游猎而不理国务,落得与太康同一悲惨下场。周朝更专门制定射礼和田猎的制度,把游猎提升为国家大事,至乎以之作为一种选拔人才的方法。
很多有为的君主,都是游猎迷,例如战国时曾荣登霸主的楚庄王,汉朝的汉武帝,三国的曹操,不过最荒谬的是魏明帝,竟在洛场东面的荥阳设禁苑,广达千余里,在其内养虎六百、狼三百、狐狸一万,其他飞禽走兽更是不计其数,又不准当地百姓伤害苑的猛兽,猛兽遂四处伤人,弄得居民饱受其害。非但使人有苛政猛于虎的悲叹,苛政还直接与猛虎恶兽扯上关系。
李阀继承田猎的传统,视此为国家兴旺的象微,田猎和美人,正是李渊两大乐此不疲的嗜好。
焱飞煌细心观察下,发觉李渊与陪在他左侧的李世民眉宇间都带着阴郁的神色。不过他才懒得管对方是否遇到什么难解决的事情,是以与身边两女高声谈笑,不时引来周围官员和士兵的怪异目光。
瞥了一眼队伍中后方,前后各有八名禁卫护驾的豪华马车,焱飞煌压低声音道:“李渊带妃子出来打猎吗?”
商秀珣道:“那是秀宁的座驾。”
焱飞煌暗道自从那晚偷听李世民偷兄弟媳妇后,二人再没见过面,也不知她过得如何。转眼想到二人眼下所处的不同立场,焱飞煌立刻压下过去问候的冲动。
转头瞬间,李世民正策马回头向他奔来。
太极宫东园,云嫦阁。
这阁楼是李渊在迎接连贵妃入长安时,为讨他欢心而特地异名后而成。
布置得美轮美焕的闺阁中,连贵妃独坐一盛满细沙的方形容器前,独自裁剪插花。
望着插好的那一株孤零零的寒梅,两串泪珠滑落苍白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