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质没料到自己也会有做俘虏的一天,且不是南汉大军,而是被一群山贼俘虏,这让魏质死的心都有了。魏质也尝试过死,想咬断舌头,又想在牢中上吊,也试了试用头撞墙,结果不好。不是自己用力太轻不疼不痒,就是用力太大疼的呲牙咧嘴。
抓他的那个人魏质一辈子都忘不了,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要有机会,定要将其碎尸万段。可是,只看看四周结实的石头墙和一丈高的那个狭小窗口,能不能报仇雪恨心里其实没底。
牢门打开,一个精美的食盒递了进来,立刻又再次关闭。魏质一脚将食盒踢飞:“少他娘的用这东西迷惑老子,被你们抓住老子认了,要杀便杀皱一下眉头爷爷不姓魏!”
牢门外依旧没有声音,在这里已经被关了三天,看着洒在地上的饭食,魏质不由的咕哝一声。三天没吃的确有些饿,但魏质知道自己一旦吃了山贼送来的饭,就再也别想抬起头做人了。叫嚣了半天,没人搭理他,无奈的缩在墙角回想起这场让自己悔恨终生的战斗。
陈斌能做到都尉自然也有些本事,要不然姚广也不会让他做中军。从甲子营的傲气和魏质的脾性分析下来,一切都在陈斌的猜测之中。靳楚瑜只带了十个人,由陈斌领路,绕开官军防线,趁着天黑摸到芦苇荡,一举击溃魏质身边不多的卫士,将还在大帐中的魏质堵在里面。
魏质一开始抱了必死的决心,可惜无论他如何勇猛,如何悍不畏死,在对面那人跟前就好比一个三岁的孩童。只和那人对了三招,魏质的死志就没了。不是他不想死在那人的剑下,而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死在对手面前,这非常打击人心。
一夜一夜的煎熬,在地牢里待的时间太久,已经分辨不出现在是日出还是日落。送饭的人每天都准点来,每次都用精美的食盒,菜品和样式从来没有雷同过,想必做饭的厨子花了不少心思。看着眼前不知道第几个更换的食盒,魏质没有再一次踢翻。他很饿,再不吃东西就会被饿死。
“魏校尉,饭菜可还可口?”就在魏质吃了第一口之后,牢门外突兀的冒出了这个声音。
魏质痛苦的闭上眼睛,这个声音的主人他认识,多少也算是个熟人。深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之后,吃饭的速度快了些,嘴也张的大了些。
陈斌穿着短衣,腰间勒着一根布袋,这是下人的打扮,比起当初他那身漂亮的都尉军服有天壤之别,甚至比不上火夫营的伍长制服。二牛和黑子站在陈斌两边,一个瘦小猥琐,一个高大健壮,站在一起有莫名的喜感。
“别着急,慢慢吃,不够我可以再弄些,这七天你第一次吃东西,还是少吃点好!”陈斌一边说一边笑,从怀里掏出酒壶:“上好的高粱红,是从你军帐中带回来的,这北地的酒是比不上咱们天南的心白浓香悠长,这酒太过迅猛、火辣,不过也是好酒。”
魏质一直在吃饭,直到最后一粒米一口菜被吃干净,抓过陈斌手里的酒壶仰脖,一口气将里面的酒全部喝光:“老子就喜欢这一口,你管的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