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天大闹飞云渡的时候,魏质的人马也在猛攻卧牛村。甲子营号称天南第一营并非浪得虚名,再加上魏质对楚天和陈斌恨之入骨,不断催促兵卒攻山,一时间万马堂节节败退,前几道防线相继失守。甲子营已经攻到村前,万马堂只有退进山里一条路可走。
马放浑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胳膊上的口子红艳艳的吓人。等不得丫头替他包扎,狠狠的唾出一大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妈的,官军这是疯了?杀了一波又一波,打退一队又一队,完全不顾自己的损失,照这架势打下去最后也是两败俱伤!”
冯老四瞪着贼溜溜的眼珠子:“要不,咱们撤吧!村子里的老弱已经走了,咱们没必要在这里和官军耗。”
胡六子的身上也有伤,他刚才和马放一道回来,听了冯老四的话,一巴掌拍在小叽上,牵动伤口,呲牙咧嘴:“官军这是和咱们拼命了,这时候撤退只有死路一条,万一官军不依不饶,山里的人也保不住!”
靳楚瑜点点头:“当下的确不能走,咱们多坚持一阵,官军的攻势就会减弱一分,只要咱们坚持到官军退走,公子在飞沙渡的事情就更有把握。”
马放略微动了动胳膊,冲着丫头笑了笑:“得了,别的话以后再说,兄弟们!抄家伙,咱们再和官军斗一阵!”
卧牛村的地势不错,南高北低,东西两面皆是树林。在未开战之前,万马堂派人在树林中布置了大量的陷阱,官军在里面吃了大亏,就只能和万马堂在狭窄的小道上硬耗。万马堂占据地利,官军占据人和,从早上打到现在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陈斌带着他的手下投降万马堂满打满算只有一天,二牛的那个同乡张狗儿是万马堂中一个小小的头领,他们暂时就在张狗儿手下。张狗儿算不得万马堂的嫡系,喽啰们手里的兵器多以木棒、长棍为主。然而,让陈斌不解的是,只要张狗儿一声令下,这些凭借简陋的武器就敢向官军冲锋。
陈斌不得已,只得擎着自己的腰刀跟在队伍中间一起向前跑。他们负责守卫的这处险要位于卧牛村东面。一整块巨大的岩石被人从峭壁上凿下来,就放在道路中间,只给两边留下窄窄的过道。双方打了一中午,两边的窄道上全都是尸体,有官军的也有万马堂的,若不是官军派人将尸体搬开,这会儿已经将路彻底堵死了。
好不容易打退官军的又一次进攻,陈斌一屁股坐到地上。二牛将水壶递给陈斌:“伍长,喝一口!”
一仰脖,狠狠的惯了一大口,呛的陈斌气都上不来了。咬着牙咽下去,瞪着二牛:“怎么是酒?”
一旁的张狗儿嘿嘿一笑:“大老爷们就要喝酒,没卵子的才喝水呢!”一把从陈斌手里抢过酒壶,猛灌两口:“小子,刚才不错,能发现狗日的官军使坏,记你一功,等把官军打退了,俺替你向堂主请赏,哈哈哈……”
张狗儿说的事情就发生在刚才。魏质欺万马堂的喽啰无智,想来一招声东击西。派人对西边猛攻,而对东边不闻不问,陈斌发现了问题告诉张狗儿。张狗儿带人及时堵住东面的口子,这才免了被官军迂回包抄的危险。所以张狗儿说要给陈斌请赏。
二牛道:“狗子,你可知道俺们伍长以前是干什么的?告诉你吓死你,俺们伍长以前可是都尉,还是姚广老儿身边的红人,这小小的伎俩算个屁,官军就是再聪明也不可能瞒过我们伍长。”
“都尉!那可是好大的官呀!”
“哼!以前俺们伍长可是管着魏质,也就是和咱们打仗的这队官兵的头头。”
张狗儿上上下下打量陈斌半天:“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大才,也不用等以后了,毛头,过来,将这小子,不,将陈都尉带去总堂,给咱们堂主出个注意啥的,说不定能把这帮狗日的官军打跑。”
靳楚瑜、七哥、六子和冯老四几人没见过陈斌,郭小川和楚天一起赴过陈斌相邀。当陈斌走进大堂的一刹那,郭小川的眼睛都瞪圆了,不等毛头向马放说明,郭小川失声叫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