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和梅仙姑面面相觑,前者问:“是羽化院虎炎吗?”
“正是。”
清虚问:“事情怎么样了?”
“由胡斐带来的梅仙姑的玉簪已经让虎炎停手并自封法力,但是当时汤荣渠也在场,他以府衙的名义直接带走了虎炎。”
清虚沉默,梅仙姑道:“老朋友,我可就这么一个亲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清虚问李见微:“你有什么办法?”
见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府衙这几年奉律办事,您是知道的。学生虽然挂名府衙执事,但是并非当值,如果虎炎的罪名坐实…”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清虚摇了摇手,“这事儿你别插手了。”
见微再次沉默,立了一会儿,然后说:“老师,丁卯区参赛人员死了八十七人,重伤两百七十余人。兹事体大,不查不理不管,大典长老会那边恐怕会有疑问,还有府衙和城主府那边…”
李见微默然下来,清虚笑说:“呵呵,接着说,不要遮遮掩掩的。”
“与本朝法度不合。”
“与本朝法度不合?”清虚重复了一遍,疑似反问,语气中多有不快,但是旋即又笑了,拍了拍旁边的凳子,“来,你做到这里来。”
“学生不敢。”
“让你坐,哪那么多门门道道?”
见微坐下,只听清虚问:“当年神狱司事件,你救杨恩的时候,怎么不说与法度不合?”
李见微惊坐而起,呼吸粗重,跪地叩首:“学生罪该万死。”
清虚发怒,音量高了三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气我吗?我可告诉你,贪嗔痴三毒,我可没能耐斩掉!重得很!”
“罪该万死?你有什么罪?大夏律令,在神州道,道士山都不当真,你当什么真?你以为府衙这些年来,汤荣渠搞的那些门门道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你以为阿格那史部,真的花了很大的力气吗?法令不加金丹,要怎么做事,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你们跟玲珑月宫闹,真以为能闹出什么花来吗?”
“屁大点的事儿,不值一提!”
“我平日里让你清静修炼,莫管俗事,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六根不净,惹尽红尘是非!将来于大道何益?”
“跟我扯什么法度!李见微,我告诉你,离这些事情远点!少管些云崖山的事!”
“看看你跪地的样子,像什么样子?你是王爷当久了,这套官僚作风改不掉了是吧?还是你很享受给我磕头的姿态?将来也希望自己被人磕头?”
“你姿质卓越,将来大道有成,给你磕头的人想必是超过亿万了。”
清虚骂得直拍桌子,他也不顾及梅冬香就在旁边,李见微丢脸至极。
“学生不敢。”李见微吓得头都抬不起来,直抵着地板。
清虚更生气了:“你给我起来!”
李见微知觉得脑袋发蒙,从来没见老师这么生气过,站起来双手交与身前,头低低的,不敢说话。
“下去!把你那个什么擂台主持人给我辞了。”
“是。”
“还有,虎炎的事情,你也不要过问了。”
“是。”
见微走后,梅仙姑笑着问清虚:“你干嘛啊?看把人家吓得,他还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