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某不敢当,”王故原谦词一句,不言其他,只问,“那这件事情,您是什么说法?”
李见微说:“归元派之前有位弟子调戏纳兰明威,以此有了这场矛盾。玲珑月宫的林紫阳曾经出面调解,对方应该已经答应和解,不知为何昨天出尔反尔的又来偷袭,并且出言不逊。纳兰明威当场打死了那位筑基中期的修士,后来三人围攻我等,我没奈何,只得祭出五角火阵符,导致那位吴诚峰道兄也死了。”
“此事皆系对方不知好歹、不识时务,我正想命神州府衙对他们进行调查,不论是我遇袭,还是纳兰明威那边,都需要一个交代。”
王故原脸角抽搐,提醒道:“大人,是归元门死了两个人。”
“自找麻烦,飞蛾扑火,死不足惜,”李见微一连用了三个成语,续道,“这次若不是我带了威力巨大的符,你们又不及时出现,恐怕死的就是我们了,他们可是三个筑基后期修士!王道兄这话,我倒想问,归元门的弟子是命,我李见微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三神山纳兰明威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王故原一阵沉默,忽然低声道:“府衙近来整顿风气,严禁仗势欺人,大人这番言论虽然是至理,可是我们要是抓了归元派的人,传出去难免变样。大人能否海涵,原谅他们这次?在下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再犯下次!”
“哼!”李见微冷哼,“你们这回这么严肃的把我叫过来,不过是想立个下马威,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想我李见微低头认错,向他们赔礼道歉?还是你们敢给我扣杀人的罪名?用我的命给你们府衙的威信做垫脚石?”
王故原一瞬间湿了额头、背心,汤荣渠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暗地里的意思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次汤荣渠自己不来,而让王故原来,就是看李见微是不是二愣子,愿不愿意背个罪名,纵然不能把人怎么样,但是要是李见微愿意做出赔偿,府衙也会落个不惧权贵的名声。汤荣渠自己不出面,就是留一条后路,李见微看出来也怪不到他头上。
“大人言重了。”
李见微警告他:“你们最好清楚,府衙管得不过是练气、筑基两个境界,你们要是不想干了,有的是人想干!”
王故原口不能言,他想不出一向平和的李见微怎么会说出这样盛气凌人的话。李见微又说:“归元门的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处理,要是有什么疯言疯语传到我耳朵里,传到纳兰明威耳朵里…哼哼,中华城上下,想要汤荣渠命的,大有人在!”
李见微起身,懒得和他多说,直接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他听见了汤荣渠的声音,似乎很生气:“他这是在威胁我吗?我难道还需要他的保护吗?”
阁楼的二层,王故原看着恼羞成怒的汤荣渠,劝告道:“大人,您不该生气啊,李见微确实有恩于我们,我们虽然奉命整顿府衙,但是阿格那史部大人只能顶住上面的压力,来自练气和筑基两个方面的压力只能咱们自己扛。现在王与之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事情都只听李见微的,羽化院方面不给咱们压力,多半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有那个城防司的李谪,没有李见微,哪会管我们?”
“今天的事情明显问题出在归元门,大人却传唤李见微,属下亦认为不妥。”
汤荣渠默默不言,这是他不想承认的事实。
王故原又说:“大人,府衙的威信是靠咱们自己做出来的,不是靠拐着弯打压、欺凌那些权贵来的。办事应该只凭公正、律法,庶人错,斩庶人;权贵错,斩权贵;焉能为己私利而冤权贵?何况李见微是我等大助力,得罪他无异于失去臂膀。如此你我凭什么奉命整顿府衙?”
“唉,”汤荣渠叹气,“道兄所言极是,只不过事情一牵连到他,我就心烦意乱,总有一股无名业火涨出来。”
王故原不好评价,沉默以对,汤荣渠问:“那归元门的这件事情,你觉得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