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众人气势一下子被截住了,一时间都有些愣愣,“我们……我们确实是来看看老人家的。”
这话明显是幌子,在场的包括那些人自己,就没有一个相信的,但是都没有戳破。
“是啊。”有人顺着道,“这一上午的,又是官差又是哭声的,我们担心老人出事。”
“是吗?”柳臻颔首,“那你们现在知道了,老人家已经去世了。若果你们是要祭拜,还请晚些时候过来。里面老人的侄子正在处置老人的身后事呢。”
“侄子?”有人当即不高兴了,“什么侄子,我们从来没听说过。”
“是吗?”柳臻点头,“那你们现在知道了,或者你们自己去看看。”
言罢,她拖着萧秦出去。
萧秦诧异地多看了她两眼,柳臻冲他皱了皱鼻子,小巧的鼻子皱成了一团,看起来可爱极了。
“你想什么呢?”等走远了些,柳臻才说,“里面还有衙门的人呢,想必就是担心出现这种问题,知县才特意留下一个人守着的吧。”
“原来如此。”萧秦点头,他心中明白,但故意配合着柳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柳臻自然看出来了,她装作气呼呼的样子扭了萧秦一下:“不准你这样,我不喜欢。”
“好。”萧秦忍俊不禁,“我记下了。”
“记下就好。”柳臻扭过头,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找他说话,“从之前的事看来,这位知县大人应该很在意名誉和官声,想必是不会让老人的侄子吃大亏的。”
至于小亏吃不吃的,就看老人侄子自己争不争气了。
那么大一个人了,总不能什么事都靠着别人吧。
衙役多是震慑作用,至多在邻居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的时候站出来,其他的,肯定还是要靠老人侄子自己的。
“如果衙门的人都在呢,他还能将小院让出去,那就说明他只适合在乡下生活,就算靠着别人勉强绑过来,以后日子也不会好过。”柳臻总结,“所以,与其咱们帮忙让他顺顺利利继承小院,不如让他自己看着办,是受不住小院平白让人占去呢,还是在衙役帮助下将小院卖了,或者强硬起来一家人搬到城里来另寻谋生之法。”
如果不是自己强硬,立住了,不如老老实实在乡下过跟以前一样的安稳日子。
“这知县虽然人可能不咋样,但是应该野心不小,还是有些雄心壮志的,真正城里站住脚跟,日后不怕饿死。”柳臻中肯道。
言及至此,柳臻忽然道:“不若你去当官吧,专门跑偏远之地,咱们一起去待个两三年,为了自己也为了朝廷,看看那些地方到底是什么样。”
同时用自己所学的本事为当地老百姓带来福音——这么说太看得起自己了。
但是,年轻人嘛,骄傲一点也没什么啦。
萧秦顿住:“为官之道我确实不太懂。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
“罢了。”柳臻甩手,“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也不用做什么。”
当官虽然在当地拥有一部分权利,但也只是很有限的一部分。有了官职,要在意的就多了。
“若真的舍得两三年在外,其实能做的事有很多。”柳臻目视前方,“渠宁县这位知县还不错,如果所有地方的知县都如他一般,天下大部分老百姓应该都能过上好日子。”
只是尸位素餐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有那么多老百姓受尽折磨仍然过不上一天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