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有人说钱大妞接着做饭的机会偷吃,占了大家的口粮。
后来钱大妞乐得轻松,将做饭的活计交出去,她跟着男人开荒。
再后来,叫唤钱大妞偷吃的人被人发现偷吃。
被人发现的时候,那人开哭诉呢:“肚子那么饿,看见吃的,能忍住不吃吗?我就是忍不住偷吃,我都只剩一把骨头了。”
不过这人也为钱大妞说了句公道话,钱大妞真没偷吃,那人用他那段时间做饭的经历亲身证明了。
自此,做饭的活计又交到了钱大妞手里,只是从固定变成了所有女人轮流。
只要是因为钱大妞不仅人胖,力气还大,拎着两只锅还能再分出两根手指头勾住各勾住一只桶,做饭要跑几座山头,一般女人真受不住。
地里作物收了,有的集中收起来,有的则按人头分。
钱大妞得的那一份,时常会给月荣嫂送一点。
后面翩翩长大了,能干一点活了,分到翩翩头上的粮食多了一点,月荣嫂拒绝,钱大妞才不再送的。
附近的野菜早就被挖得差不多了,两人找了许久,也只挖了小半篮子。
月荣嫂倒是想去对面山上看看,或者到山脚下一点也行,但是她不太敢。
都快离开这里了,也不是马上就要没有口粮了,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险。
而且大家一起下山的时候,总有休息的时候,到时顺路将遇到的野菜野果挖一些摘一些就是了。
月荣嫂这边想好了,便不再觊觎山脚下和对面山上的野菜。
她跟钱大妞只在男人们经常巡逻时走过的地方找野菜。
大约小半个时辰,有胜过来了,催着两人早些回去。
有胜:“我爹说,咱们还有点种子,问大娘你们是想在开荒的地方再种一点,还是留着带走,到山下找到住处之后再种。”
钱大妞早在山上呆够了,闻言立即说:“当然是带走咯。虽说县主姑娘说要给咱们提供住处,想也会提供咱们各种需要的东西,但是万一她手下的人不愿意了呢?”
柳臻肯定不会在这里长待的,如果他们把自己的种子种到地里,就算是柳臻离开后她手下的人不肯把地给他们种了,他们总能要回一点长成的作物。
就是柳臻手下的人蛮不讲理,他们这边也是有道理可循的——当初种的种子是他们的。
就算作物是长在柳臻的田地里的,他们出了种子还出了人力,给点补偿是应该的吧。
月荣嫂比钱大妞想得更深一些,不过他们有多少种子她是清楚的,她倒是想说在山上也撒点种子,万一他们真的在山下安家不用回来了,撒下的种子长出来的作物也能回馈给山里的动物。
不过,她也不会当别人的家,便道:“看大家的意思吧,我听大家的。”
有胜便明白了,说:“大家伙是想把山上的东西都带走的。咱们下山之后一穷二白,如果惹人嫌,好歹自己的东西还能将就着用。”
最好的结果便是柳臻的人,和庄子附近的人是欢迎他们的,如此,他们便可在山下安居乐业了。
至于山上的事,经年之后,便只是一份谈资。或者是哄幼子儿孙时的稀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