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那一场闹剧后,
明明是‘凶手’,却也是被吓得最厉害的那个。
凌素馨余惊未定,像个泥胎木偶般,没有知觉也没办法思考,一路被架着才能好好走到太和殿。
反观这件事的另一个主人公安平郡主呢,在离开了凌宇归的视线之外,倒像个没事人那样,神情从容淡定,行步带风,就差没有哼出小曲儿了。
她在宫中原本就最跟凌素馨不对付,
如今帮元睿明之余没想到还能收获这种额外的‘快意’自然心情是十分的好了。
太和殿上,
太后原本就因白发人送黑发人儿日夜伤神,极度憔悴之下还要提着精神想办法与凌相荣亲王的势力斡旋,
谁知前朝未动,后宫里就先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看着阶下立着等待问话的二人,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十分无力:
“一个忤逆哀家懿旨,禁足中私自外出;一个就更厉害了,不顾自己妃子的身份,在后宫中动刀动枪,还夸张到去弑父的地步……”
说到此处,陡然拔高声调,
拍着桌案斥责道:
“简直荒唐,荒谬,闻所未闻!”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殿上,显得十分突出。
那二人心中一震,赶忙跪在地上,
“臣妾/安平知罪,请太后息怒,请太后责罚。”
睿姑姑呀上前搀扶着太后坐下,劝道:“太后娘娘再生气也务必顾着自己的身子,太医才叮嘱过,怒极伤身啊。”
太后长叹一声,
“哀家难道就愿意动怒,愿意在这种时间还处理这些糟乱事吗,还不是她们不争气。”但气归气,难过归难过,该处理的事还是要处理的。
“皇贵妃,你协理后宫事务也有一段时日了,总不至于连最基本的宫规都不了解吧。敢在宫里动兵器,现在是对凌将军下手,那以后呢,是不是也要对哀家动手了?”
“臣妾不敢。”凌素馨眼神晃动着,努力替自己辩解:“臣妾在家中也算是父慈女笑,岂会动什么弑父的念头,都是因为安平这个贱——”
贱丫头儿子还没出口,
“咳咳,皇贵妃,太后面前还请注意言辞。”
睿姑姑冷声提醒道。
意识到自己确实说的有些过分,也被太后那冷下去的眼神吓到,
“是臣妾失言了。”凌素馨最后还是服了软,咬唇重新回道,“都是因为安平郡主。臣妾本想去带些伤药探望父亲,可谁知一进去便见到本该被禁足的郡主与臣妾父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此前已是听到不少的传闻,本想质问她,可谁知安平郡主半点不觉自己行为不妥,反而挑拨臣妾父女关系,害的臣妾被打了一巴掌。”
凌素馨越说越觉委屈,
含着眼泪,抬起头将自己依旧肿着的脸给太后去瞧,
“臣妾也是一时气急,怒火攻心,这才做出了那般不理智的事情。臣妾固然有错甘愿受罚,可安平郡主才是始作俑者,更该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