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实的原因呢,
想想也知道,
自然不是这般单纯了。
想起昨晚的事,都觉得荒诞中带着些匪夷所思。身为一国之君,竟被自己的妃子下春药以至于吐血晕倒,
也不知是可气多些,还是可笑多些。
这件事里面有太多元睿明没有想明白的地方,琳琅宫固然没办法凭空变出这等药性霸道的春药,必然是凌相从宫外想办法送入宫的,也必然会告诉她用量用法。
凌素馨再蠢,却对这个祖父言听计从。
断不会自己加大药量到那种地步,
已然不像是寻常助兴催情,而是明显到了让他意识不到都不行,而且损耗身体精气的程度。
元睿明隐隐有种猜想,
或许有人顺水推舟,
将凌素馨当作了刀子去使,
那背后的目的会是什么,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只有现在不打草惊蛇,
才有继续抽丝剥茧,查明真相的机会。
“皇上是怕皇贵妃知道皇上衣衫不整的从琳琅宫出来,会误会且难以解释吗?”赵焱突然来了这个依据。
“……赵焱,你可曾发现你现在的话越来越多了。”
元睿明头上敷着巾帕,病中还不忘斜睨赵焱一眼,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白景音效应’,能同化得周边的人都同她一般胆大妄为,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最关键的是还一说一个准,
若让白景音知道他被人下了春药,险些发生些什么,同时为了自己的‘贞操’与‘忠贞’搞得又吐血又晕倒,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所以觉得不行,
“朕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你也给朕烂在肚子里,不许同琼华宫讲一个字,否则——”元睿明做了个十分又‘白氏风格’的抹脖子动作,
看来被‘白景音效应’感染的,确实不止赵焱一个。
“琼华宫那边属下知道该如何做了,但琳琅宫那边——”
提到这个地方,
元睿明的表情瞬间就冷淡了下去很多,虽皱着眉头有些许厌恶,但也带着几分感慨道:
“以妃子的身份入宫,朕却从没有让她成为真正的妃子,陪朕演了这么久的戏,朕多少对她有些歉意。或许不是朕,她也不会偏激到如此疯魔的地步。都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她有,朕也有。”
“也不见得阖宫的妃嫔都剑走偏锋,皇上不必因此而内疚。”
“不过她的所作所为绝不可能被容忍姑息,朕昨夜也与她说的十分清楚,留着她贵妃的位子,但在朕眼里她等同废妃,而那琳琅宫,自当日起,也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冷宫,朕不会再踏足一步。让她在静思己过中一世荣华,便是朕对她最大的恩赐。”
“皇上已是仁至义尽,只希望皇贵妃能感念皇上的仁心,好自为之吧。”
***
琳琅宫中,
虽才过去了仅仅一夜,却好像沧海桑田,此时此刻气氛冷寂得像真成了冷宫一般。殿内空无一人,所有奴婢全被凌素馨赶了出去,门窗紧闭,外面的天色是乌云蔽日,殿内暗沉沉的,也不燃灯火,只能就着微弱的光芒,看到被不知哪里钻进的风吹得飘动的帘幔。
“娘娘想必昨夜定是辛劳,臣妾带了些补身子的汤药给娘娘,也算是一番心意。”
如冰凌般清冷的声音,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