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上,属下确实看到贵妃娘娘去了侍卫所,待了约莫半个时辰后离开。”
赵焱把自己看到的照实回禀,当然,念在承影的关系上忽略了一些不太要紧的细节,比如她是带着一盒点心去看望的张淮义,再比如,白景音离去抓耳挠腮十分之癫狂,还念念有词了许多对皇上的……怎么说呢,不敬之词。
“呵。”
元睿明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朕倒不知道说她是无知者无惧好,还是说她一如既往,百折不挠的好。前日在太和殿才险些被以不敬太后之名关进宗人府,现在倒好,是不是又想被扣上与宫中侍卫有染的罪名?真是半点不让人省心。”
“属下听到娘娘说,偷偷摸摸去的才会让人拿住把柄,她光明正大,行的端做得正,所以并不担心。”赵焱想了想,又补充道:“并且大门一直是敞开的,确无半分越矩。”
“自作聪明。”
元睿明听到赵焱这么说面色稍微缓和了些,却仍是十分在意。
“她为何总去侍卫所,是去找那个叫张淮义的侍卫长?”
“是。”
“什么缘故。”
“属下对此人亦些了解,为人忠厚尽忠职守。在诸如舞弊案的许多事上都曾帮到过贵妃娘娘,娘娘对其也十分信任。听说私底下,还有师徒的名义在。”
“师徒?谁是师傅谁是徒弟。”
“贵妃娘娘武功高强,自然娘娘是师傅。”
这样还姑且可以接受,
但不代表不会吃醋,
“听听,你不觉得荒诞不经吗,且不说大启,便是古往今来这么多年,能收侍卫长当徒弟的贵妃,除了她之外绝对再找不出第二个。”元睿明皮笑肉不笑,吸了吸鼻子,将身上的袍子裹得更紧了些,靠在龙裔上,表情很是不悦。
“朕也想起来了,张淮义,就是当初被派去驻万年县军营中严整军纪,树立军威的人?”
“正是此人。”
“怪不得。”
元睿明挑眉,
“这么看来还是朕牵的一段缘分了,景白。”这个名字浮现在脑海中,“好一个白景音,好一个景侍卫。”
想到最开始白景音佯装成侍卫的一段时间,
好像从那个时候起白景音就已经是胆大妄为,时常的气他,虽然闹得皇宫中鸡飞狗跳,但也着实从那时起,这皇宫才不像个一成不变的冰窖,才有了温度。
“罢了,她原本在宫中拘着也没什么人能说话,有个徒弟让她祸害,省的总来惹朕心烦。”
元睿明拿起桌上看到一半的书,
最终还是假装不在乎的妥协。
毕竟侍卫所还是在宫中,怎么说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翻不出什么天啦。总好过成天摸黑翻墙的跑出宫跟邵靖易那个青梅竹马‘卿卿我我’,两相权衡,元睿明的选择不言自明。
“对了。”
他又想到一事,
“太和殿那日白景音到底发的什么疯,为何对朕那般态度,你素来与琼华宫来往密切,可有去打听清楚。”
言外之意很明了了,
既然趁着工作便利多了时间跟承影相处,那也得有些实质性的作用才行。
赵焱脸‘唰’的红起来,
原来皇上一直都是知道的。
“属下有旁敲侧击着打听,可是贵妃娘娘似乎已经先一步行动,对……她进行了一番言语说教。”再直接点,就是威逼利诱的意思。“所以并没能问出来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