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说来,怀疑她的人,嫌疑最大的那个岂不是……
说到这里,承影忽然自己想通了什么,捂着嘴惊呼一声,纳罕道:
“岂不是皇贵妃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也就是说,皇贵妃在贼喊捉贼?!”
白景音的眼神,充分说明了她猜想的正确性:
“就像你说的,乌嬷嬷身为皇贵妃的乳母,有有心思有手段,谁会害的了她谁又能害的了她,除了凌素馨外我当真想不到别的人。”
“确实很容易便能怀疑到皇贵妃身上,但要相信自己的怀疑的却太难了,皇贵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承影瞪大了眼睛摇头难以置信的慨叹:
“如果真凶是皇贵妃,那她的胆子也未免也太大了些,竟然敢将此事闹到皇上面前,还惊动到大理寺卿,这样彻查下去就不怕引火烧了自身?”抚着下巴,顿了顿,又猜测道:“还是说,我们当着想错了方向,这件事不是她做的?”
“你能这么想,不是恰恰就自己解释了你自己的疑惑吗。”白景音洞若观火,已然在心中有了大致的想法。“‘没人会愚蠢到大张旗鼓到不给自己留半点余地,除非她是无辜的。’凌素馨就是在利用旁人的这个想法,将自己包装成‘痛失心腹’的受害者,用感情牌和心理牌给自己洗掉嫌疑罢了。”顿了顿,“不过你方才说到也没错,这种事不是凌素馨的头脑能想出来的,幕后掌控全局的一定另有人在,至于她到底是参与者还是单纯的被当成刀子使,这点就不得而知了。”
“还是小姐分析的透彻,这么一想,果真就豁然开朗了。”
承影看到白景音总算从最开始的打击与消沉中恢复了些,这才放心了些。
“只是分析出来有什么用呢,是豁然开朗还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还不一定。”白景音单手撑在桌子上,眨着眼,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方才所说的只是一方面,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之所以她敢把事情闹大,是因为已经有了周全的计谋,自信能只伤敌而不伤己,才会这般视死如归。若是如此,那事情可就当真棘手了。”
“难道又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然呢,凌素馨还有谁要针对吗。”
“怎么就这么没完没了啊……”承影顿时产生了一种恨不得现在就冲去琳琅宫跟凌素馨同归于尽也好过应付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阴谋诡计的想法。“我们该怎么办,小姐既然猜出了,那能应付得了吗。”
“要应付也得知道对方会怎么出招,但现在一切都尚为可知,那么多种可能性,若一个个的琢磨,她还没出手我先虚耗干净了怎么行。”
白景音按着自己的额角,
“算了,不想了,见招拆招吧,该来的总是会来。李典既然已经入宫,若真是冲我来的,那最迟明日一切就能够见分晓,。”
“嗯,希望只是我们多虑了。”
承影还抱着一丝的期望,
但其实心中也知道,
白景音从来都不会说错,
这次恐怕也不例外,
就像那句话,
该来的终究会来,在此之前能做的,只有等待。
一出命案,让宫中人心惶惶,成了许多人的难眠之夜。
有人想到自己的心愿很快便要得偿,前路的险阻就要铲平便兴奋而期待;有人在为摸不着头绪的案情不知从何下手如何交差而一筹莫展;有人在担心着所在乎的人,有人沉浸在难平的自责中辗转反侧,有人攥着新写出的文章,还在等待着注定无望的相见。
有人在宫内,有人在宫外,
有人生,有人死。
掩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色中,整个皇都城的上空,乌云压顶,酝酿着一场暴风雨,一触即发。
***
第二日天不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