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馨说完这一番话后,向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赶忙将手中拿着的那尚在绣崩上没有绣完的图交给了睿姑姑,由睿姑姑代为上呈给太后,
接过后,
只打眼一看,眼中就流露出了无奈苦笑的的表情,将两幅绣品对比着向元睿明展示了一下后,丢在白景音的面前,
按着额角道:
“哪里用得上辨认,这样的手艺,恐怕阖宫中除了静贵妃外再找不出第二个了。静贵妃,哀家也不必再问你是否出自你手,你直接给哀家与皇上解释解释,为何你的丝帕会从张淮义那里被搜出来吧。”
白景音将两个绣品拾起来,
太后说的不错,那鹅黄色绣着鸳鸯的丝帕,还确实是出自她手。
皱起眉头,
“这是我所绣,也是一直带在身上的一条丝帕,但是前几日就遗矢掉了,我也不知道为何——”说到这里时脑中突然一道白光划过,有片段浮现在眼前:
侍卫所中,自己快步冲出时与正要走进来的周侍卫迎面撞了个满怀,
帽子都险些被撞掉的周侍卫,
趔趄几步后按住自己的帽檐,嘟囔抱怨道:
“谁啊,横冲直撞的赶着去投——”
迎面撞上那天自己带的就是这条绣着鸳鸯的帕子,
而撞上时也足够有时间让周侍卫拽下自己别再腰间的帕子,
也是那日之后就弄丢了,
可当时也只以为是自己一时大意丢在了哪里,从未想过有人会去偷这区区一条手帕。
白景音再度眯着眼睛瞪向周侍卫,
果然,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早设好的局,
早在很久之前便开始布置筹谋着,从拿到自己贴身之物时便开始了推演,一步一步,就等着今日将自己与张淮义坐实罪名,推下悬崖。
“为什么。”
白景音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朝周侍卫问。
周侍卫没有还是保持着泥胎木偶一般跪着的姿势,不动,也不看白景音,更不敢回答她。
“怎么这天下间的巧合都给静贵妃一个人碰上了呢。”凌素馨坐在椅子上,冷嘲热讽道:“这么巧遗失了丝帕,这么巧让张淮义给拾到还好生的压在枕头底下,这么巧上面所绣的还是情意缠绵的鸳鸯。接下来静贵妃还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这帕子是周侍卫偷去的,为的就是今日栽赃嫁祸给你?”
有十足的自信,将真相说出来也丝毫不怕,
“不过想来静贵妃也不会慌不择路到这种地步,武功身手皆不凡的将门虎女,怎么可能被一个普通侍卫从眼皮子底下偷了贴身之物都不得而知,也太说不过去了些。”
听到这里,
白景音隐在袖子中的拳头攥紧,
哪怕这就是事实,
但是有谁会信呢,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她自己也不认为有人能做得到这一连串事,可偏偏就是发生了,
让她百口莫辩的发生了。
“我没什么证据证明,但是帕子是我的,也就是我遗失的或是被偷去的,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话能说。”
“静贵妃没有,本宫与李大人却还是有的。”
李典心想:你自己有便有把,能不能不要扯上我。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哪怕觉得这件事大有蹊跷,但碍于立场还是得把自己查到的一件件对白景音不利的,看似合理又太过‘合理’的证据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