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获得了星辰号的设计思路,而我们自己的外太空飞行器将会使用两种动力方案。大型飞船将使用磁场约束的可控聚变产生的等离子体进行无工质推进,这种方案已经进入逆向工程最后阶段。而小型战斗机,将使用惯性约束激光点火的核聚变技术。等同于靠一系列小规模核爆推进。我个人作为战斗机飞行员,更期待第二种方案走向成熟。”
————铁明州
张寻宁赶紧正想好好损一损伯恩斯,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钢琴声。他赶紧闭嘴,将从起义铁皮人残骸边上捡来的那支沉重伞兵枪提起。
远处的琴声流畅而又悠扬,带着淡淡的悲伤和惆怅。
“莫扎特的降E大调幻想曲?”伯恩斯小声说。
“别露怯了,是肖邦的升C大调奏鸣曲。”
“你……竟然……”伯恩斯的脸惊的恐扭曲起来,如同再次看到鳄鱼的血盆大口。
“你什么你?”张寻宁把赵青的手枪再次塞给伯恩斯,“你从右边绕过去,我从左边,动作要快别发出太大动静,听明白没有。”
“为什么你也知道肖邦?”
“我不知道肖邦?你抽大麻抽傻了吧,快行动。”张寻宁猛推了他一下。两人向着琴声方向,左右包抄前进,张寻宁占着有夜视仪的便宜,可以确定前面没有敌情,只有一点微光。他也可以看到,伯恩斯在不远处跌跌撞撞晕头转向,其实不用夜视仪,光凭耳朵听也能听到他那边有多狼狈。张寻宁想微光靠近的功夫,远处的钢琴曲变化成了贝多芬的《悲怆》。以张寻宁刁钻的耳朵而言,从琴声中多少可以听出弹奏者的细微特征。行云流水的演奏中的,激昂中却又有些局促,这通常意味着是演奏者手比较小外加力度不足,但是那种把握作品深度的演绎,绝对不可能是儿童,所以八成是个女人。
最终他到了一盏路灯下面,从闪烁的火光看,不是电灯似乎是煤气灯。
沿着曲折小径,还有几盏煤气灯一直向前延伸到前方高墙。伯恩斯慌里慌张从黑暗中跑出来,那只打开保险的手枪就插在腰带上,要是走火,可能把他阉了。
“怎么有一种十八世纪欧洲风格?”他说道。
“你看到什么了?”
“那边裁剪过的树丛,还收长椅。”
“谁会在地下溶洞里搞这种东西?”
“所以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头。”
“她不会又在这里搞一个什么人类博物馆吧?”张寻宁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有这种可能。她对自己的奇思妙想,从来不吝啬资源。”
“走,再过去看看。”
张寻宁倒是不太怵灯塔博物馆,他已经领教过一次,要不是那次他不至于认识婷婷。在他看来,不管灯塔依照自己恶趣味在这里搞出什么名堂,肯定比基地的其他地方安全,而且会有有价值的情报。
他们不敢走在路灯指引的小径上,只从两边草地前进。为什么这个地下会有修剪平整的草地?当然这只是各种疑问中,最无足轻重的一个。
很快他们到了小径的尽头,很奇怪石板小路消失在一道墙边,看起来它并没有断,只是被挡住了,但是情理上这里应该是一道门。张寻宁倒退几步,将伞兵枪和背包扔到地上,然后快步向前,纵身跃起抓住了墙沿,然后提起身子爬了上去。
骑在墙上向里看,可以看到远处黑黢黢的巨大建筑。建筑二楼中间阳台后面的房间门开着,里面有一点光亮。琴声似乎就是从那里传来了。他向伯恩斯招手,让他把背包和武器抵上来,然后伯恩斯也倒退几步向墙上窜。不过伯恩斯没能耐一个人上墙,得张寻宁抓住他的手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