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你就去,别在这里废话!”修冥显得有些不耐烦,冷着一双凤眸朝魔天吼了一句。
魔天:“……”
行吧,反正日子是他的,地方也是他的,他愿意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他一个属下搁这儿瞎操什么心啊!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去干活,省的还得在这里好心当成驴肝肺挨骂。
暗自摇了摇头,魔天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那名女子显得有些慌张无措,用小兔子一样小心翼翼的目光看向了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的修冥,“尊主,我…”
“等魔天收拾好了以后,你就去那里住着便是,有什么事再与我说。今日,就先这样吧。”修冥今日的心情看起来十分地不妙,似乎是自从进了一世宸华,就是这副冻死人的高冷模样,也不知是谁惹了他,都多少年了,没见他这么严肃过,除了········额,当然,除了昔日里与圣尊公主吃醋耍赖时。
唉,人心难测啊!不管以前再怎么样,一朝情变,也都是一样的。
在手底下的人照着修冥的吩咐置办了一大堆东西以后,今日被带回来的那位女子成功入住了一世宸华,冥宇殿里最尊贵的宫殿,并且,也得到了冥宇殿史上除圣尊公主以外的最高待遇,吃穿用度皆是一流。
似乎,在众人眼里,曾经被看好的神族公主已然被他们家尊主放弃,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不知从哪里来的神秘女子,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成功博得了魔界尊主的喜爱,并以娇弱隐蔽的姿态成功在冥宇殿久居,这一住,就是整整一年的光景。
这一年里,六界太平如常,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祥和,灵瑶依旧住在神界,在玉帝和王母的庇护与照料下,修为日益增进,俨然成为了六界里几不可寻的高手,而她与修冥除了日常的书信来往,便再没有见过面,似乎是已经形成了特殊的默契。
看似无诸多困难事,可只有修冥知道,这祥和的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大的危机。
那年魔天与魔坤前来禀报后,他匆匆赶往二人所说之地,真的发现,那里留有暗幽残存的气息,甚至,就连那魂魄重聚的痕迹也是十分明显,周围一切草木皆枯萎而死,万物无半分气息,俨然成为了一片凄惨的死地,这般不忍直视的画面,除了暗幽,修冥真的是想不出还有旁人能有这般威力。
可他更加想不明白,暗幽到底是如何能够实现魂魄的重聚的?按理来说,经过炙热之气与碎灵阵的摧毁,他的魂魄该是完全消失于六界的啊,可为何,如今竟还能存有意识,甚至完成不可能完成的魂魄重聚?修冥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想不通是一件,如何应对又是一件。暗幽既然有精力重塑魂魄,自然是知晓如今的魔界已然成为冥宇殿的地盘,他继续呆在魔界,定然是会被他的手下发现的,所以,早在魔天魔坤赶到那里的时候,他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今的形势,便是典型的敌在暗我在明,他摸不透暗幽的去处,暗幽却能藏在某个地方监视他的动静,甚至,还有可能趁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时候对他动手,对灵瑶动手,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从知道这件事开始,他便一直暗派手下在魔界四处搜寻,最后得到的结果无非就是和当初一样的一片死地,并没有发现暗幽的半分踪影,如此下去,他的心反而越来越慌张,生怕有哪一日会得到灵瑶受害的消息。
暗幽在魔界已经可以说是无处可去了,他若是不在魔界,那便只能去对他来说最危险的地方——神界。神界里不仅有众多的天兵天将,更有他最想靠近的灵魂滋养来源——灵瑶。那里虽是个极危险的地方,不过却是值得他冒死而入的,万一最后得手,那便是一次惊天动地的大反转,只要他能借助灵瑶的灵气恢复,那么一切的复仇都将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到那时,六界便真的是要生灵涂炭了。
他不想看到那个画面,更不想灵瑶因为他的一时失误而受到伤害。这段时间,他的心里总是隐隐的有一种愧疚感,总是觉得是自己的疏忽才导致灵瑶有如今这般的风险,只要这件事一日没有眉目,他便一日无脸见灵瑶,书信联系,或者真的是目前最好的。
每次灵瑶给他回信,他便觉得自己终于能松了一口气,至少,这能证明她目前还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还有时间去努力保护她,有时间去为他们安全而幸福的未来努力奋斗,这就够了。
至于那名女子·······
魔天魔坤他们也曾多次暗示他,要他顾及一下远在神界的灵瑶,可他也确实觉得,目前来说,这名女子比那里的灵瑶重要的多,甚至,他可以让她住进一世宸华,可以让她衣食无忧,但唯独,他无法因为灵瑶而放弃她,因为·······
“哎,护法大人,咱们这冥宇殿,真的好冷清好冷清啊!”一名属下窝在冥宇殿门口,与魔坤并排坐在地上的台阶上,不住地唉声叹气。
魔坤支着下巴,斜着眼珠子扫了他一眼,“怎么,你是觉得冥宇殿现在的魔很少吗?”千万不要回答是,不然的话,被魔天听见,他一定会忍不住上来踹这兄弟一脚。天知道,那家伙现在操心这么多人的日常杂务都快难受死了,要是还嫌人少,那他真的是要累死在案桌上了。
属下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少不少,现在的人哪儿还能说少啊!就是吧,这冥宇殿少了一位温柔善良的女主人,我就觉得······”
“就觉得很冷清?”魔坤自顾自地替他补完了这句话,“唉,我又何尝不是想念圣尊公主啊!想当初,她在咱冥宇殿的时候,咱们这些兄弟的生活都变得热闹了,每日里拿她和尊主打赌,赌他们俩会不会睡在一起,会不会吵架吃醋,不知有多开心。现在呢,她不在了,打赌都没得打了,日子都变得平平无奇了。”
“打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属下是替尊主遗憾啊!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他怎么就舍得说扔就扔呢,您瞧瞧现在一世宸华里住的那个,哪里能比得上咱原来的未来主母?那弱柳扶风的模样,恨不能立时三刻倒在地上,就这品格,怎么能配得上咱们家尊主?”属下忿忿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