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浮生、月弓两人离开后,这偏厅里只剩下三人。
空气莫名安静下来,御弈卿就坐在位置上,看着纪凰和月浮屠这姐弟俩大眼瞪小眼。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率先开口:
“我说你们……”
“你……”
“凰姐姐……”
三道声音混在一起,一时间谁的话都听不清。
三人神同步的看了看其余两人,突然就都笑了,笑的她们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行了,我和你姐夫比较爱幼,你先说吧。”
纪凰说完喝了口茶,脸上还有没褪去的笑意,和御弈卿一起等着月浮屠开口。
月浮屠搓着小胖手,抿着小嘴又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的向纪凰问道:
“凰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月氏家族?”
向来调皮搞怪的月小公子突然沉闷起来,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
纪凰有些看不过去,朝他招了招手。
月浮屠立刻从椅子上蹭下来,屁颠屁颠的跑到纪凰面前,趴在她腿上,仰着小脸等着纪凰的回答。
“说不上讨厌,但也着实算不上喜欢。”
纪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知道实话伤人心,但她向来不喜欢说违心话。
听了纪凰这大实话,月浮屠那张小脸瞬间就垮下去了,怂巴巴的看了眼纪凰,又小心翼翼的问着:
“那我以后……还能去凰姐姐麾下当军师吗?”
他很喜欢他的家族,很喜欢祖母、很喜欢母亲、很喜欢姨母们、很喜欢堂哥们。
可他也很喜欢凰姐姐,从来没有谁能像凰姐姐这样护着他惯着他,让人专门为他做糖果,耐心的教他兵法,还不嫌他闹腾。
他不想让凰姐姐讨厌他的家族,也不想让他的家族欺负凰姐姐。
他……他只是想要个姐姐。
像凰姐姐这样的姐姐。
“能。”
纪凰点了点头,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笑着反问:
“怎么,之前说好了要给我当最厉害的军师,现在我把你教出来了,你拍拍屁股就想跳槽?”
这小子,心思细腻起来,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她最怕被这么干净的眼睛盯着,他将所有害怕都剥开,给她看得清清楚楚。
听了纪凰的话,虽然不知道跳槽是个啥意思,但多多少少能猜到大概。
月浮屠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模样,生怕纪凰反悔一样,连忙说着:
“不跳不跳!我一定会成为凰姐姐麾下最厉害的军师!”
月浮屠捏着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正经了没几秒之后,又开始作妖:
“所以……凰姐姐,我可以去你们后院摘枇杷吗?”
纪凰:……?
御弈卿:……?
这和刚刚聊的,是一个话题吗?
“可以吗可以吗?”
月浮屠继续眨巴着他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盯了纪凰两秒之后又转过去,扑到了御弈卿腿上。
“可以吗姐夫,可以吗?”
御弈卿身子一僵,见纪凰没什么要反对的意思,于是点点头道:
“去吧,让人跟着,别爬太高。”
伐谋院后院确实栽了棵枇杷树,长得还挺茂盛的。这段日子恰是枇杷熟透的时候,再不去摘的话,那些枇杷怕是都要掉地上砸烂了。
“好诶!!!那我去啦!摘完了分给大家吃!”
月浮屠一蹦三丈高,一副恨不得掀屋顶的架势,欢欢喜喜的跑出门了。
纪凰和御弈卿对视一眼,莫名觉得慌的一批。
那么好看的一颗枇杷树,可别被熊孩子挼秃了吧?
……
东辰帝国,帝都,摄政王府。
“可恶!纪凰行事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萧阮琛气愤地往椅子上一靠,深吸两口气之后,将手里的奏折狠狠砸了出去。
殿里伺候的小厮们齐齐低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萧阮琛的气似乎还没撒完,一挥手将桌上的奏折全部给掀飞出去。
不少奏折砸到了小厮们身上,疼得他们脸都白了,可还是咬着牙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撞上了萧阮琛这座爆发的火山。
“嗯!!!”
在这满殿下人都咬着牙不敢出声的时候,围屏旁传来的一声闷哼就显得格外清晰了。
“你怎么出来了?”
萧阮琛闻声看去,就见“箫河”捂着腰站在那儿,紧蹙的眉头无声的说着他被砸到的事实。
“对……对不起,你坐下我看看,要紧吗?”
萧阮琛赶紧走过去,扶着他坐上她的位置,手忙脚乱地去掀他的外袍。
“箫河”一把按住她的手,妩媚的眼睛扫过殿内的众人,柔声吩咐着:
“全都下去吧。”
“是。”
小厮们听了“箫河”的吩咐,立刻就逃也似的撤了下去,离开大殿后心里狠狠松了口气。
摄政王发起脾气来容不得他们出半点差错,否则就会直接被拖下去打杀。他们这些下人,都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在做事。
可摄政王发起脾气来虽然阴骛,却独独不会迁怒王君。全府上下唯一一个能无视摄政王怒火的,也就只有王君了。
他们这些下人,是万万比不得的。
殿内,见只剩下他们两人了,“箫河”才收回了手,任由萧阮琛解开他的衣袍。
在他腰间,被奏折砸出的一块红印本也不算严重。可偏偏他的肌肤白皙,这印子留在他腰间,就是显得格外疼。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在旁边。”
萧阮琛伸手抚上他腰间的红印,轻轻按捏着。
待这红印稍微消去些,她才看到他身上其余的那些青紫痕迹,一时间这按捏的动作也变了味。
“倾颜,我……”
萧阮琛的手忍不住往里探了探,手下细腻嫩滑的肌肤,简直就是在疯狂挑动她的神经。